玄清低头仔细查看了一下真宁脸上的伤口。
见这伤口不算深,若是后续保养得当,也多半不会留疤,没什么大碍。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真宁看着他靠的如此之近,几乎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就在她的头顶,淡淡的檀香萦绕在周围。
她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却感觉到玄清整个人后退了一步,倒让真宁闹了个红脸。
“公主殿下,这伤口需要及时上药才不会留疤,还是随贫僧一同去药房上药吧。”玄清认真道。
真宁羞涩的点了点头,跟在玄清的身后,两人一同离开。
随后那些婢女也呼啦啦的站起来一齐离开了,刚才还有些拥挤的后门,此刻便只剩地上那只垂头丧气的小狐狸。
琉璃抬手看了看自己锋利的爪子,那其上还带着一些血痕,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对真宁下手。
好像这两日她总是心神不宁,许多压抑着的什么东西,想要喷涌而出一般,让琉璃总是充满着暴戾的情绪。
许久之后,那只雪白的小狐狸,这才慢吞吞的站起身,小步子,一点一点的往那南山寺挪去。
要知道往日,她都是三步恨不得当做一步蹦过去的。
可如今,琉璃却恨不得这路再长些。
可看起来漫长的庭院路程,却总总有到头的时候,她终于还是一点点的挪去了玄清的房里。
真宁早已上了药走了,此刻房间里只剩玄清一人,他倚窗闲坐,修长的手指里,拈了一枚棋,刚才似乎正在自弈。
琉璃化出人形,去桌上端了个茶托端了杯茶水,放在他的身边。
玄清眼皮也没抬一下,只淡淡地唔了一声:“有劳你了,放下吧。”
琉璃将茶托放在桌案一角,后退了几步,却没有出去,安静地立在那里,不动了。
他起先装作没看见,片刻后,见她就这么立在跟前,既不说话,也不走。
他眉不易觉察地皱了一皱,起了身:“你还有事?”
“我方才……”琉璃犹豫地想要开口解释,却觉得无论怎样解释都有些苍白,的确是她先出手的,不是吗?
玄清低头看着她许久,叹息一声,“小狐狸,贫僧原本就你是觉得你心性纯良,不该就此一劫,留你在南山寺中修养也是不想你像其他妖物那般迷失心性,为祸人间……”
“但如今你却出手伤人……”
他说着,许是有些不忍心,转过身才继续道:“你如今伤也已经好了,也没必要再留在寺中,这样不仅与你不便,于这南山寺也很是不便。”
后面的话,他没有开口,琉璃也明白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缺了一块,疼得厉害,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僧房内半晌的沉寂,两人都没有再开口,有如一潭死水。
玄清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春景,捏紧了手里的佛珠。
出家人不打诳语,他却撒谎了。
其实真宁和小狐狸不合,他原本就知道,自然也明白真宁的话并不可信。
那里地处偏僻,真宁不可能无缘无故带着婢女就出现在那里。
而且她明明知道小狐狸并不喜欢她,根本不会喜欢她的接近,还说什么需要去抱它才受了伤。
这理由蹩脚而可笑,玄清一眼便能看出她的谎言,但是他却没有拆穿,因为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他确实要小狐狸走,不是因为他方才说的缘故,而是因为她的靠近,让他感到了一种失控般的不安。
这多少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原本的一切,他的生活,除了寺庙的事,原本就是平静无波的。
但昨天的事情却难得的让他平静的心绪动摇了,玄清从心里明显的感觉到了威胁。
他觉得自己如果再留着这只小狐狸,迟早自己会犯出更大的错来。
索性借着真宁的事情让她离开。
玄清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他狠狠地闭上了眼,有些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好,我这就走。”
身后的女子开了口,语气有些颤抖,玄清不自觉转过身。
她分明眼尾泛红,眸光惨淡,却朝他嫣然一笑,语气甚至变得轻松了:“我这就走了,明台那里我就不去告别了。”
玄清浑身一顿,显然没想到她这就决定要走,“可是你不是还没找好去处吗?你可以……”
“没事的。”琉璃顿了一下,低头盈盈作揖:“玄清,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拂,我会自己一个人好好过下去的……”
她眼睛里的泪光,随着她的笑容,摇摇欲坠。
就在要掉落的那一刻,她的话声戛然而止,仿佛不想被他看见了,带了点仓促般地转身,匆匆而去。
玄清望着那个迅速消失在了视线里的娇小身影,喉结微微动了一动,仿佛是想开口叫住她,但终究还是没有。
他的视线慢慢落到了她送来的那只茶盘上,盯着茶盏上泛出的几道袅袅热气,玄清紧紧地抿起了嘴角,显出一道固执的表情。
在原地站了半晌,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手里还紧紧捏着那枚棋子,棋子之上,已经布满了他的手汗。
他将棋子投回了罐里,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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