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语,一个眼神,就已摆明态度。
辛曼珠呼吸急促,“你,你。”
林疏月什么都没说,递过一份协议,“签了它,我保你平安出国。”
辛曼珠费劲地坐直了些,垂眼一看,歇斯底里:“你休想!”
协议上,要求她永远不打扰林余星。
林疏月点点头,不理会她的疾言厉色。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一沓照片,就这么丢到她身上。像散开的食人花,竟都是辛曼珠混迹不同男人身上的照片。
“你若不同意,这些,就会分发寄给对应的人,我知道有几个,已经找了你很久。未免她们辛劳,医院,科室,病房号,床号,我一定知无不言。”
辛曼珠霎时变脸,咳得如骨裂一般。她不敢置信,“你这么狠毒,你,你!”
林疏月冷傲入骨,态度坚实厚重,当真不讲半点心慈。
“是死是活,选择权在你。”说完,林疏月起身要走。
辛曼珠趴在床上语不成调,“月月,疏、疏月……”
门关。
里头一声撕心裂肺的:“林疏月!!”
她低着头,深深呼吸,然后戴上墨镜,这一生,大概是不会再见了。
到明珠苑时,夜幕降临。
魏驭城正从书房出来,见着人愣了愣,“嗯?不是和夏初逛街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林疏月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他。
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
魏驭城吓一跳,还没回神,她已经冲过来紧紧抱住了他。
林疏月像个跟家长做保证的小孩儿,更咽着发誓:“魏驭城,我以后,一定一定会当个好妈妈,我不会缺席他每一次的家长会,不会不耐烦,不会动手打他,不会说一些伤他心的话。我会对我的孩子负责,我要把部的爱都赠送给他。我要让他长大后,不会有一丝,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的痛楚。”
林疏月泣不成声。
魏驭城的下巴抵着她头发,温热的掌心有规律地轻抚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直到她的心跳保持一致的节奏。
他这才笑着说:“有孩子啊,那是不是得先……”
林疏月仰着脸,眼里仍有朦胧水雾。
魏驭城吊着眼梢,低声说:“结婚。”
这两个字往她心口重重一击,擦枪走火滋滋不灭,最后轰的一声升空,在生命里开出璀璨烟花。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这算求婚吗?”
其实只要他应下来,她一定答应。
可魏驭城只笑了笑,眼眸似温酒,说:“不算。”
不算就不算吧,之后,这男人竟再未提过这事。这真是个高手,反其道而行,把忐忑不安通通转移给了林疏月。
这几日,钟衍倒往家里跑得勤。一会给林疏月带奶茶,一会带绿豆糕,说是他学校的招牌小食,醉翁之意不在酒。
上次“出卖”林疏月的事,钟衍心有余悸,且深深认清家庭地位,要想大学过得好,这舅妈一定不能得罪。
林疏月一眼看穿他心思,故意不上道儿。
钟衍惴惴不安,急了,索性告诉了她一个秘密――“林老师,我知道你和我舅的事。你俩是在波士顿,嗯,深入交往的吧。”
林疏月怔然,眉头紧蹙,“你怎么知道?”
“诶诶诶,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舅可没出卖你。”钟衍忙不迭地解释,生怕又一个掉以轻心,把魏驭城给得罪了。
他说:“是我自己偷听到的。”
“三年前,我仍是个叛逆少年,寻死觅活的,我舅可烦我。”
林疏月打断:“说重点。”
“重点就是,那天李秘书上家里头汇报工作,说人查到了。我舅很高兴,问在哪。李秘书说,不凑巧,去波士顿了。”钟衍挠了挠头,“其实我就听到这么多。本来没想过是你,后来和林余星聊天,说到你们家的事儿,说你那个垃圾妈就在波士顿,你无助的时候,还去美国找过她。”
钟衍笑眯眯地总结:“我舅对你见色起意,继而制造偶遇。啊,不对,其实根本没什么偶遇,是他的处心积虑。”
林疏月脑子空白。
她渐渐反应,所以,这个男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爱了她很久很久。
周身被一股奇妙的力量包裹,托举。岁月这个词,忽而沉淀下来,她能以俯瞰的视角冷静观望。林疏月想起娄听白说过的一句话:
人生或许不公,几十年后回头看,你会发现,早些年缺失的,总会在某一阶段弥补回来。
静默守望,温润无声。
钟衍瞧她感动的神色,心里便松了口气。
这下,总能将功折罪了吧。
刚想着,林疏月飞快往外跑。钟衍急着问:“你干嘛去?!”
林疏月拿了他的车钥匙,心里就一个念头,她想见魏驭城。
―
人在办公室里坐着,门不轻不重地被推开,林疏月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脸都跑红了。
魏驭城吓一跳,还以为出了大事。
结果,林疏月眼神直勾勾地望向他,脱口而出:“魏驭城,我们去领证吧!”
一语出,空气如被浆糊粘粘,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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