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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是误解自己了,刘向阳赶忙软下来,红着脸说:“我这不是紧张嘛,请原谅……请原谅……”

医生低下头,嘴里叽叽咕咕,像是在骂人。

旁边的人都扭过头,好奇地打量着他,不时传出扑哧扑哧的笑声,在刘向阳听来,就跟他妈的放屁声一模一样。

刘向阳的脸唰一下变白了,接过从里面甩出来的挂号单,灰溜溜地跑了,比小偷更小偷。

他像个无头苍蝇,东一头西一尾,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找到了三楼的生理诊疗科。

推开门,屋里很安静,三张办公桌一字排开,只有最东边的那张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一张肉呼呼的脸冷得吓人。

还好,不是个女医生,刘向阳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有些不自然,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不等开口说话,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男医生慢悠悠拿起电话,懒散地应一声,脸上立马就有了笑意,像是对方就在跟前一样,亲热地客套起来。

聊过几句,扭头白了一眼刘向阳,然后捂起话筒,继续说着悄悄话。

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刘向阳却听得一清二楚,知道这是个吃里扒外的主儿,一定是单位领导没有满足他的某些私欲,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说起了医院的坏话,大意是这些医院也就是那么回事,跟游医黑店也差不到哪里去,就拿性病治疗来说吧,其实跟那些地下的游医都差不多,费用还高得出奇云云。

聊了一会儿,热情愈发高涨,突然告诉对方等一下,然后用右手捂紧了话筒,问刘向阳:“你有事吗?”

刘向阳心里一阵不痛快,暗自嘀咕道:明知故问啊不是?来医院找你还能有嘛事?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慌吗,跑到这里消化食了。

但他自己心里清楚,毕竟自己是“病人”,有求于人家,并且一会儿还要人家亲手摆弄那些不见天日的部件,脸上就堆出了讨好的笑容,十二分小心地望着那张不耐烦的脸,照实告诉他,是自己下边那玩意儿出问题了。

“出问题了?出啥问题了?”

刘向阳还是放不开,唯唯诺诺地说:“就是……就是……腿间那玩意儿不挺了。”

医生放了电话,找出一沓单子,唰唰唰,一连写了好几页,然后递给刘向阳,说道:“先去做个检查吧。”

然后继续泡起了他的电话粥。

刘向阳还想问些什么,但又不便打断人家,只好悻悻走了出来。

等到了交费处才知道,几项检查竟然需要陆佰多块钱,联想起刚才那个医生电话里的内容,就有了被蒙骗的感觉,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样子说:“对不起,我没带那么多的钱,等我回去取了再来吧。”

收费员气恼地把单子扔出来,嘴里不满地嘟囔着。

刘向阳接过单子,也不再管里面那张脸好看不好看,心情却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挺了挺腰板,理直气壮地走出了医院。

既然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病还是一定要治的,刚才那个接诊医生无意间给他提了个醒,其实大医院也没啥了不起,跟外面的江湖郎中也差不了多少。

刘向阳一脚出了医院大门,眼睛就直往墙上、电杆上的野广告使劲,他知道上面一定会有那方面信息的,一度曾贴得满目皆是,好像满世界的人都得了性病似的。

果然,没走出几步远就找到了,他装出漫不经心的模样,目光却紧紧贴在了小广告上。经过一番对比筛选,最后选定了一家位于市区边缘的性病门诊,拿出纸笔,把号码记了下来。

顺着广告上指点的路线,不到一个小时的就找到了那家诊所。

这是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小村子,错落有致的红瓦平房簇拥着三五栋半高不矮的小土楼,刘向阳要找的门诊就在最后一排房子里,四间瓦房,几间南屋,中间是一个狭小的院落。

大门是虚掩着的,里面很静,刘向阳怯怯推开大门,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白涔涔的脸上架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文质。

刘向阳点头招呼一声,那人倒也客气,不迭声地说着里面请里面请。

这让刘向阳觉得很踏实,知道这是个儒雅之人,有文化,有教养,找这样的人治病肯定错不了,于是他放开步子跟进了南屋。

屋里摆一张枣红的板台,上面放一台电脑,墙上挂着许多锦旗,写的全都是华佗再世,救死扶伤的句子,很像那么一回事儿。

医生坐到了板台前,指点刘向阳坐在了他对面,问起了病情。

听上去这人很内行,说起来也头头是道,分析病因病情更是命中要害,入木三分。

这让刘向阳由衷佩服,连连点头,心里自然而然跟着踏实下来。

等问完了病情,医生概括说:“其实你的病不是实质性的,主要是心理因素导致中枢神经所致,治愈的可能性极高,你要有足够的信心。”

“大夫,看来我的病很严重啊,这又心理,又中枢神经的。”刘向阳听了医生的结论,头都大了。

医生微微一笑,说:“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只要配合治疗,恢复的可能性大于九成。”

“大夫,那这种病是怎么得的呢?”

“原因很多,譬如基因了,环境了,当然了,最主要的还是压力,来自社会的、来自家庭、来自工作等等,这种病的高发人群就是中年知识分子……”医生侃侃而论。

刘向阳被说到了点子上,频频点头,心服口服。

医生说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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