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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攻克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维护他的权威和利益是下属的天职,自己能够做的,只有顺从,别无选择!

想到这些,刘向阳转了转身,面向着侯运才,坦言道:“侯场长,实事求是说,这个项目的意义还真是有待探讨。”

“商讨?怎么个商讨法?”

“只能进一步考察论证,用科学的数据来说话。”

侯运才脸色阴沉下来,目光犀利,逼视着刘向阳,沉吟了片刻,吐出了三个字:“接着说!”

刘向阳明白他的意思,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接着说:“几年来,我搜集了大量的数据,证明惠山一带的属于卡斯特地貌,土质薄,并且直附着在地表,一场大雨就足以冲掉。还有一点,这种岩石结构,想深挖很难,就算炸翻了,风化的难度也大,别说是几年,就是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腐蚀不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移土植皮,可那样代价过高,且意义不大,就算是种上庄稼,也难以供给充足的水分及养料……”

话没说完,就被侯运才打断了,他挥舞着打手,喊道:“好了……好了……我说小刘同志啊,别长篇大论了好不好?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这个熊样,鸟粪大的事情,理论起来一套一套的,真刀实枪干上了,就成死狗熊了!”

见侯运才气急败坏,刘向阳依然平静如常,说:“侯场长,这可是经过科学论证的,不是信口开河。”

“是吗?那好,我来问你,前几年你是怎么说的?你亲手拟定的那些报告里,可有理有据地下了定论,说惠山一带土壤改良意义重大,说什么‘利在当代,功在千秋’,是一件为子孙后代造福的大好事情,这怎么突然就出尔反尔,唱起反调来了呢?”侯运才脸色铁青,直言相讽。

马攻克见刘向阳无言以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异常难堪,就跳出来为他解起围来,嚷嚷道:“侯场长,你还真把食堂当成会议室了?”

“不是……不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喜欢开饭前总结一下工作,这都改不了了。”侯运才赖笑着说。

“这算什么习惯呀?我看是明着给我们的肠胃上刑,又不是啥要紧的事情,干嘛非要面对着一桌好菜掰扯呢?不谈了……不谈了,开吃……开吃……吃完再聊。”

侯运才装腔作势笑着,说:“马总恕罪……恕罪,我这不是拿你跟刘科长当自己亲人了嘛,坐到一起,就家长里短没完没了,人之常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得了,先让亲热吃饱再说,我可真受不了了。”

“好……好……”说话间,侯运才举起了酒杯,站起来,夸张地招呼道,“来,今天马总大驾光临,为我们惠山农场送福送财,让我们共同举杯,表示最最诚挚的谢意!第一杯酒,全部拿下!”

见侯运才一饮而尽,其他人,包括女将杨飞絮谁也不多言,跟着把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马攻克还在大快朵颐中,侯运才又举起了第二杯酒,说:“马总,虽然咱这是初次坐到一起,但神交已久,并不陌生。既然都是好弟兄,我不把你当外人,你也要对得起为兄的一片心意!”

“那当然……那当然,绝对不可能虚情假意,您就放心好了。”马攻克举了酒杯,跟侯运才煽情一碰,仰脖喝了下去。

其他人等也跟着喝了下去,摸起筷子吃了起来。

刘向阳刚才被侯运才敲了一顿闷棍,心里郁闷得很,脸上的表情有些寡淡,酒也就难以下咽了,只是象征性地放到唇边蘸一蘸。

但吃就毫不含糊了,夹起一块山鸡肉,吃力地啃着,眼睛却有意无意地在那个女孩身上瞟来瞄去。

此时此刻,那个清纯如花的女孩已经站定在了马攻克的一侧,看上去像是个专职小丫鬟,不停地为“主子”点烟续水,夹菜盛汤,做得周到又细致,体贴又入微。

突然,他感觉脸上的某处一阵灼热,下意识地一扭头,看到坐在右侧的杨飞絮正盯着自己,目光闪烁,像是别有一番意蕴在里面。

刘向阳心头一紧,赶忙收回了目光。

为了掩饰慌乱,他摸起筷子,伸到盆中,费了很大的劲才捞起了一只鸡爪,送到嘴边啃了起来,边啃边琢磨着:这个杨飞絮是什么意思呢?那眼神看上去不太正常,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眉目传情的味道在其中,她究竟想向自己传递什么呢?

正胡思乱想着,侯运才站了起来,把酒杯举到了刘向阳面前,粗声大气地说:“刘科长,你也可能早有耳闻,我这个人吧,是个地地道道的炮筒子,说话直爽,如果有过激之言,还望老弟多多海涵。”

刘向阳被动地站了起来,说:“侯场长,我们只是以事论事,谈不上过激,都是为了公司利益嘛。”

“那就好,来,为了表达谢意,我敬你一杯酒!”

“我也没做啥贡献呀,这谢字就免了。”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前些年你为了我们公司起草了那么多的计划,可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一个谢字不足以表达,来,就让杯中的酒说话,干杯!”

刘向阳连忙摆手道:“都是份内的工作,应该的……应该的,侯场长您不要客气,我酒量不行,不敢多喝。”

“我说刘科长,你的意思是不接受我老侯的一番诚意了?”侯运才的脸色有点儿不对付了。

马攻克是个聪明人,他一看这阵势,便指责起了刘向阳:“我说刘向阳,侯场长一片诚心,你怎么就不识抬举呢?这杯酒,无论如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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