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长街上少了白天的喧嚣。
有一队影影绰绰的人,在建筑上方飞檐走壁,高速逼近赵淮中等人的队伍。
“大胆,何人敢冲撞储君车架!”
赵淮中身畔的护卫厉声呵斥,战斗随即爆发。
那些冲过来的人闷头出手,无一人出声。
双方几乎在接触的瞬间,就出现伤亡。
夏姒也随同扑出,犹如驾风而行的魔魅,一掌拍在一名拦路的大秦精锐胸前。
那人身炸裂,每个毛孔都在渗血,瞬间便死了。
夏姒浅笑一声,伸手一指,体内的力量呼应天地,周围阴风大作,迷人心智,好似变成了鬼域。
同一刻,一团黑暗遮蔽了月光,仿佛给天地蒙上一层幕布。
凡是被笼罩在其中的人,皆目不能视,五感缺失,如坠深渊。
山魁也出手了。
黑暗中,响起姜泗等人的呼喝:“护持储君,结军阵御敌。”
然而刹那过去,黑暗便开始退去,被众人护持在中间的车架内已经空空如也。
赵淮中被黑暗裹挟,消失在了车架中。
“大秦储君,本座借去几日便会归还。”
山魁阴恻恻的声音在空中作响,正在快速远去。
不过就在话落的一刻,山魁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掳走赵淮中的过程居然这么容易?
当他感觉有些不对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座宅邸内,冲起一道土黄色光幕。
噗!
笼罩着周围的黑暗尽数被这道光幕撞散。
山魁的身影踉跄,从半空跌落,嘴角带着血迹,惊怒交加:“吕不韦!你早就藏在暗中?”
吕不韦出现的不仅突兀,对时机的把握更是精妙,显然早就在一侧蓄势以待。
即便山魁同是圣境,亦被吕不韦这一击所创,已经受了伤。
此时此刻的吕不韦,大袖鼓胀,出现在一处高楼的檐角上,飘飘欲仙:“擅闯咸阳,掳掠我大秦储君,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
山魁胸前染血,手里还牢牢的抓着赵淮中,定了定神:“你若敢阻我,我先杀了这大秦储君。”
吕不韦哑然失笑,瞄了一眼山魁手里的赵淮中:
“本相既然早就等在一侧,岂会让你抓走储君?
你好生看看,你手里的储君,不过是一死囚,被我施展换颜之术做了替身。
你们隐在暗处观察许久,难道没发现,他一直坐在车架里,很少移动和说话。为的就是怕被你们这些蠢物看出破绽!”
山魁大骇,顿时慌得一批,扫了一眼手里的赵淮中:“你早知我们藏在一旁?”
吕不韦哈哈大笑:“这个本相却不敢居功,是储君才智过人,发现了你们的踪迹,设局诱尔等入伏。
本相是忧心储君安,主动请缨,前来参与,否则你等还不配本相亲身出手。”
吕不韦话落,指端接连浮现术法光晕,似乎有数种术法被他组合在一起。
杂家之道兼容并蓄,吕不韦在一击之间,便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的术法脱手,衍生出一枚官印形态,压向山魁。
噗!
山魁的身形变化,虚虚实实,却抵不住吕不韦的力量,被官印的气息碾压,胸腔激荡,大口咳血。
眼看他就要被吕不韦所击溃,突然有另一道光芒上冲出现。
夏姒手持山河卷,将古卷打开了一半。
其中的山河图画位移,将山魁和她自己护在其中,便要退走。
然而下方的咸阳城里也有了变化,破空飞起一道光芒,煌煌如烈日。
那是一柄被人隔空投射而来的长戈,其势迅捷,璀璨夺目。
“王翦!”
嗤!
就像虚空被撕裂,长戈在千钧一发之际,击中了山河卷绽放的光芒。
那山河卷在相国玺和飞戈的夹击下,同样爆发出强大的术法力量,强行挣脱,破空远去,顷刻消失无踪。
……
咸阳城外百里,有一矮丘,矮丘上有一座破败的宗祠。
山河卷有平移山河之能,是传说级的道宝。
它从咸阳城里挣脱消失,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破空来到了百里开外。
夏姒月白的衣裙上血迹斑斑,有如盛开的桃花。
她手执山河卷,带着山魁落在破败宗祠内。
“好险,这咸阳之地,本座以后绝不再来……”
山魁胸前被飞戈的锐气所伤,几乎穿透,血肉模糊,脸色惨白,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虚弱。
他着实被吓得不轻,重创下满脸惊悸,看向夏姒:“这次险些被你害死,我就说咸阳不是善地,你阴女教留在城内的人势必要遭到夜御府清洗,怕是一个也没法活!”
“唔,你干什么?”
山魁突然神色惊恐,却是夏姒手里的山河卷放出光芒,趁他重伤进行偷袭,刺中了他的胸口。
山魁颓然坐倒,怨毒的盯着夏姒:
“我与阴母多年交情,你暗算我,如何对阴母交代?”
夏姒嗤笑一声,扬了扬手里的山河卷:“你以为师尊为什么会把山河卷交给我?
要不是还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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