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能想了这事儿,秦湛自也能想的分明。
如今再回想起来,秦湛隐约也能想起‘周秀元’身边的那位宫人,‘怜楚’确实照顾他颇多,好些夜里,都是‘怜楚’哄着他入睡的。他病的时候,这‘怜楚’也是十分上心。往日里,秦湛自不会多想。如今这般看来,原来这才是他的母亲。
只是,周秀元委实决绝了些。宁可从不听他叫她一声母亲,为的,就是为了不辜负了梁谷胥乐。
秦柔儿上一世也陪着他受苦,怕也是秦慎得知了真相之后,他本就凉薄性子,叫他嫉恨了,更是留人不得。
他一个堂堂的一国之君,倒是叫两个女子玩弄于鼓掌。便是秦柔儿确实是他骨肉,但秦柔儿却是那怜楚骗了他生下的女儿,秦慎决计不会对这样一个孩子产生几分好意。
这些个陈年往事纷纷扰扰的,搅的秦湛颇有几分头疼。
好一会儿,秦湛才道:“她既然做的这般决绝,不愿同皇宫沾染上半分干系。此生,也只心系梁谷胥乐一人,也不必让她葬在皇陵之中。将她棺木移了出来,葬在山明水秀之处吧。”
秦慎自是应他,“她是你母亲,你做主便是,一会儿我便吩咐下去,为她寻个好地方。”
秦湛今儿个心情到底低沉了几分,过了会儿,却是晚膳也不用,只去了德庆殿中的床榻上睡了。
秦慎必然也是要陪着他的,是以,也便没用晚膳。两人是一块儿躺下了,也便休息了。
秦湛第二日醒来,人精神了些许。
今儿个他没去早朝,秦慎早不见了踪影,怕是特意轻手轻脚离去了。秦湛洗漱完了之后,自有奴才们将早早准备好的早膳拿了上来。
秦湛这边吃完了,这才回了永祥宫。
秦柔儿的事,秦湛却是已然决定,要将它压在了心底。不必再去想,也不必再提起。那些个往事,也该随着周秀元跟怜楚的死,梁谷胥乐的归隐山林,都有个终结了。
转眼间,两日也便过去了,而这一日,也到了祈愿节。
今日宫中自是热闹的,前一年的祈愿节,因着秦慎想让他高兴,让着他散散心,便去了灵吉山那儿过。是以,宫里冷清了不少。
今年自是不一样,热闹的很。
宫里头载歌载舞,不少达官贵人携带家眷,也是多在宫中出入。
此事到也不必多提,热闹了几日,待出了祈愿节,秦湛同着秦慎二人便打算去了百兽园那儿小住了几日。
此地之前个,秦湛便说要去了,他也想去瞧瞧那黑白熊。不过后头宫里一直有事,他册封的事儿,取正妃之事,再加上祈愿节,一桩桩一件件的,倒是都赶上了。
他这想要出宫散心的心思,只得一拖再拖。
这会儿终于得了空,秦慎这才带了秦湛,离了宫。另外,周秀元迁了棺椁,秦湛到底是她的儿子,也该晓得她葬在了何处,也自是要去祭拜一番的。
百兽园是在雍城之外,这园子是当初的周皇帝建造的,到了太宗那儿,百兽园又扩建了几分。
这园子建造的很有几分别意,山水庭院错落有致,还有专门饲养的飞鹤行走在湖边水潭,颇有意趣,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这路程,倒是有一些。
这番出来,旁的贵人们,自是一个没带,只有秦湛同着秦慎二人。现下,秦湛便同着秦慎坐了一个车辇。出了宫,到底都自由了些。
秦湛这会儿掀开了帘子看了看外头,他出雍城的次数不多,算起了,也不过两次。一次是去灵吉山,一次是出宫去留县。
这第二次,倒是叫他体会了不少民间之事,也让他学到了不少。
“瞧些什么?”秦慎见他活泼的样子,只觉着欢喜,便上前拢了秦湛的腰际,自个儿凑近了秦湛耳边说话。
这把秦湛燥的不行,他忽的放了帘子。一回身去瞧秦慎,倒是发现他也没松了手,仍旧抱了他腰,却只是让他动了下,而后将着他压回了车辇垫子上。
“你……”秦湛说了口,眼珠子一转,却是笑道:“这出了宫,阿慎难道要对我做些什么?”
秦慎好笑的瞧着他,忽的低了头,便吻住了秦湛。
缠绵半晌,秦慎替着秦湛拢了拢衣服,才轻声道:“自是做这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