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干脆也不多想了,只等明天见面就能见分晓。
第二天,戴娜小姐早早就让家中司机送自己去了中山公园,
如今天冷,公园里虽然景致不错,但也不宜顶着寒风欣赏,因此两人直接约在很有些诗情画意的来今雨轩见面。
戴娜小姐到得早,便先要了个包间,又给了小费,让服务生留意着些,等她的朋友一到就领来这边。
那服务生的小费拿得十分轻松,大清早的没什么客人,他在门口迎宾处站了半天,最后也只等来了一位同样烫头发,穿洋装大衣的年轻小姐,这下连问都不用问,直接领到戴娜小姐的包间就对了这肯定是她等的朋友。
石韵把大衣脱下来交给侍者,然后对戴娜小姐客气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戴娜小姐起身迎接,“哪里哪里,是我来得早了。”
又巧笑倩然地问道,“李小姐要咖啡还是茶这里的明前龙井不错,要不要来一壶。”
石韵先摆手让侍者出去,然后才笑笑,“不用了,我坐一会儿就走,点了浪费。”
戴娜小姐惊讶,“怎么坐一会儿就要走了”
石韵一边从手袋里拿出那三块被重新加工过的古董,一边慢悠悠说道,“我怕你看了这东西后心情不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戴娜愕然看着她把自己不久之前才卖给她的三块兽纹铜牌慢条斯理地一件件摆在桌上,“你李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石韵,“戴娜小姐,你仔细看看,它们比你卖给我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戴娜心知出了变故,收起脸上的客气神情,深深看了石韵一眼,然后垂眼去看被她摆在桌上的东西。
看了一会儿之后,不由震惊得睁大了眼睛,“这难道”
石韵笑眯眯望着她,“戴娜小姐,它们是不是比你给我的时候更像真的了”
戴娜惊疑不定,“这是怎么回事”
石韵答道,“说起来令尊和戴小姐也算得上是仿制古铜器的高手了,只是还有些小小的欠缺之处,我看着不大舒服,就顺手帮你们修改了修改。”
她这话说得十分轻松,好像她就是顺手帮哪个小学生改了改作业一样。
戴娜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戴家进政府做高官只是这两代的事情,他家祖上就是折腾铜器顺带倒卖古董的,有一本能追溯到明朝宣德年间的家谱。
据家谱记载,那时候戴家的老祖宗还不是专做古董买卖,而是宫廷匠人。
明宣宗朱瞻基不喜宗庙宫廷陈设的器物都不是古器,于是下令按照古书上所记载的器型仿制古器。
戴家祖宗就是仿制匠人中的一个,后来这手艺代代流传,却已经不再是仿制古物以供皇家,而是偏移到了古董买卖这一行。
因为修补仿制技术精湛,真货能卖,假货修补改造一番也能卖,最不济还能自己造几件出来,总之货源断不了,所以这买卖很能挣钱,一代代的做了下来。
直到这两代的子孙进入官场,戴家人也没忘本地扔了祖传技艺,反而依凭官身,越发把自己生意往上拔高了一个档次,只不过不好再公开古董商的身份,只能暗地里和人交易。
戴娜从小跟着父亲做这一行,这套家传本事已经学了七七八八。
这次的兽纹面具又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她帮父亲制作赝品的时候刻意认真揣摩过,对上面的每一个锈痕,每一处斑驳色迹都记得清清楚楚。
然而,她现在竟然已经难以从摆在面前的这三块兽纹牌上挑出毛病,要不是很清楚地知道真品还在自己家里,戴娜小姐真要以为石韵拿出来的就是真品。
换句话说,就是这三件东西已经像到了足以以假乱真的程度
戴娜心知这回遇到了真正的行家,自己这是终年打雁反被燕啄了眼。
心里紧张。
一想到对方的眼光和技艺明明比自己父女高明出许多,却又不动声色买下了自己手里的赝品心里就警铃大响,更加担心这背后是有着什么厉害的算计。
静默许久之后才警惕开口,“失敬了,没想到李小姐真人不露相,竟然也是研究文玩古物的高手,是我看走了眼。”
石韵,“戴小姐客气了,我也不是什么高手,只不过是略知一二而已。”
她说得实事求是,听在戴娜小姐耳朵里就满不是这么一回事了,苦笑道,“你这样的本事要还说是略知一二,那我可真要无地自容了”
随即正了正脸色,“只不过各行有各行的规矩,做古董买卖的,本就真真假假,李小姐既然有这个眼光,不来买我的货就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却为什么要这样戏弄人”
石韵好整以暇,“我这样大费周章自然是有原因的。”
戴娜小姐听她果然别有目的,反倒镇定下来,拉铃叫来了侍者,先吩咐送一壶上好的龙井和新鲜的枣泥点心来。
然后才对石韵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还是要壶茶,配些点心,一边喝茶一边说,否则要口干。”挑挑眉毛,“李小姐不用怕浪费,我请客就是。”
石韵对她的沉着冷静十分欣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