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瓜岭的两个山头相距并不太远,天亮之前,韩团长手下的一个连长就带着人和那几个自告奋勇的村民从对面山头上把太岁大仙的同伙抓了回来。
一同带回来的还有几捆绳索和一大卷白绸布。
这下事实摆在眼前,太岁大仙是骗子无疑。
众乡亲群情激奋,特别是看到被抓回来的几人中有一个穿了一身白衣,远看飘飘欲仙,近看却獐头鼠目的细瘦男子时,想到他们常年跪拜的真神就是这么个玩意儿,简直恨得咬牙切齿,捡起石头就丢,一边丢一边骂。
砸得那假神仙鬼哭狼嚎,抱着头拼命求饶。
看管的兵士也不管,看看大概砸不死就随他们去了。
王督军被韩团长请去审问太岁大仙和他的两个大弟子。
他一走开,几个副官就忍不住要往石韵跟前凑,送水添火地找借口在她身边说话。
张副官看到了被抓回来的几个人,忍不住对着石韵啧啧称奇,“这些人也不知怎么想的,既然要假冒神仙,怎么不找个漂亮点的来假冒,这个长得也太寒碜了!”
石韵,“这个最瘦,适合被吊到树上去飞来飞去,下面拉绳索的人不费劲。”
张副官恍然大悟,立刻大加夸赞,“李小姐你太聪明了,一说话就能说到点子上,真是什么都懂,我现在就爱听你说话。”
石韵一听自己说话这么有用,连忙站起来,“那我还得去和那些村民们说说。”
要把那个身上捆死/婴的女人的家人找出来教育教育。
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捆在身上不止是封建迷信,还太过不讲卫生,那堆东西里面肯定有不少寄生虫和细菌,看把两岁都膈应得受不了了。
太岁大仙就是个在小地方行骗的神棍,唬一唬村民还可以,真碰到厉害人物就只有老实听话的份儿。
韩团长许多手段都还没有用上,只吓唬了他几句,他就什么都招了。
却原来是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说这几天会有一位长官带人路过此处,让太岁大仙想办法除掉他们。
都说财帛动人心,太岁大仙又常年在村子里装神弄鬼,说一不二,已经有点盲目自大,掂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了,看到竟然有那么大一笔酬劳,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原本想忽悠着村民们替他动手,半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过路的长官和他的随从都烧死就行了,谁知王督军带着的人都十分机警,他害人不成,反把自己折了进去。
这时被韩团长黑着脸吓唬一顿,又甩马鞭子狠抽了几下之后,太岁大仙就被吓破了胆,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问什么答什么,看那样子很想问一答十,将功赎罪。
可惜他知道的也有限,韩团长翻来覆去问了几遍,除了问出来委托他办事的人也是受人所托之外,再问不出其它的。
韩团长不耐烦,一挥手,“带走,把这伙人拉到山谷下面一起毙了。”
太岁大仙吓得哀嚎一嗓子,瘫软在地,声嘶力竭地挣扎起来,“别!别!饶命啊!”
立刻有两个当兵的上来,拖死狗一样把太岁大仙拖走。
太岁大仙拼命开动脑筋想要求饶,“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把这些年骗的钱交出来!——还有,还有刚才那位请神的小姐,用的手法和我一样,我们应该师出同门啊!看在那位小姐的面子上饶了我吧——”
拖着他的人不为所动,怕吵着督军,还特意要走得快一些,不一会儿就拖出去老远。
太岁大仙人虽然被拖走了,但他那扯着嗓子求饶的话大家也都听见。
孙参谋沉吟,“说起来,李小姐能看破他们的骗局不难,但只看了几眼就也学会请神,动作标准,连对面山头上的人都瞒过了,这还真是出人意料。”
王督军,“李小姐说她以前看过一些杂书,里面有讲这些江湖骗术的,再结合刚才的具体情况,连猜带蒙猜出来的。”
孙参谋微微摇头,还有疑虑,“猜出来那火把舞动是个信号不难,但之后请神的那套章程十分复杂,不是随便猜猜就能猜出来的,钟先生说必然得是仔细研究过一段时间才能做到。”
王督军眸色微沉,“钟先生这么说?”
孙参谋答道,“是啊,说起来李小姐真是涉猎广泛,我原来以为她只是精通一些西洋学问,没想到连这些民间杂学都有研究。”
卫士班的葛班长也在一旁听着,他是个直性子,这时就忍不住插嘴道,“李小姐算卦算得那么准,请神的本事自然要比这个假大仙。”
用他那粗犷的观点看来,算卦,请神,看风水什么的都是一回事。
王督军对孙参谋点头,“是了,李小姐还懂一些卦象,可见之前就对这些江湖方术有兴趣。”
韩团长本来不知道石韵是何许人也,直到刚才石韵挺身而出,戳穿了请神的骗局,他才发现督军这趟竟破例随身带了个女人。
连忙悄悄抓了一个王督军的副官过去,问问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副官绘声绘色地给他讲了一遍李小姐其人其事。
添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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