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下起了大雪,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白雪皑皑。
无论是远处的山,还是近处的松,都堆积了一成厚厚的白雪,雪花,还在满天纷纷扬扬地飘着。
此时,殷灵玥正抱着暖炉,百无聊赖的坐在窗边,细数这飘扬的雪花。
她的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整个人显得笨拙了许多,但她却依旧觉得好冷。
长白山的冬天,总是那么寒冷,无论她在这里住了多久,始终都没法适应这样的寒冷。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无比怀念那个四季如春的鸣渊谷。
如今,距离她离开鸣渊谷已经过去了一年,当初离去得那么匆忙,有太多离别的话还来不及说,有太多迷人的景还来不及看,对殷灵玥来说,说不遗憾,那是假的。
从十五岁时她进入鸣渊谷到现在,已经两年时光,如今,她已经十七岁了,整整十七岁了。
在鸣渊谷生活的一年太过美好,美好到她常常会怀疑那只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唯有小渊送给她的那块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那些在鸣渊谷的美好时光,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殷灵玥抚了抚胸前的玉坠,感受着玉坠上的每一个纹路。
只听嘎吱一声,殷灵玥房间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四十五六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五官周正,形貌佚丽,身材高大,身子硬朗,可见年轻时,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他正是殷灵玥的师父凌霁颜,如今的御剑门掌门人。
“玥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师傅的声音永远那么雄浑,充满了力量。
“没想什么,就是在发呆罢了,师父怎么来了?”殷灵玥紧了紧身上的被子,往里面又缩了缩,“天啦,这要命的天气,再这么冷下去,玥儿都要被冻死了。”
“哪里会冻死,师父就不觉得冷,我看是玥儿平时偷懒,疏于练功,不然现在,就可以用内力取暖了。”
“师父就知道欺负玥儿。”殷灵玥嗔怪的说。
“玥儿,你从未向为师提及,那一年你去了哪里?都遇到些什么事?”
殷灵玥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显然没想到师父会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就是下山去玩了,后来就迷路了,找不到回来的路,索性就在外面飘荡了。”
凌霁颜知道殷灵玥是在敷衍他,她是他从小带到大的,她说谎的时候从来都不看他,刚才殷灵玥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眼神闪烁。
他知道那一年殷灵玥一定经历了些什么,可是她不想说,他也不便勉强。
“玥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得,师父是你的亲人,是你可以信任依赖的人。”
“我知道,师父最好了。”
殷灵玥扑进了凌霁颜的怀中,通红的小脸在师父的胸膛上蹭了蹭。
师父的怀抱还像小时候一样,温暖,宽阔。
对不起,师父,关于鸣渊谷的一切,玥儿不能说,玥儿发过誓的。
殷灵玥在心里喃喃道。
师父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眼里满满都是宠溺。
这时,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突然闯了进来,在看到凌霁颜后,脸一瞬间红了。
怎么就没人告诉过他,掌门人也在,害得自己毛毛躁躁的样子被掌门人看了去,啊,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形象啊!少年在心里呐喊着。
“陆!宝!庆!你进门之前难道不会先敲门吗?吓了我一跳。”
殷灵玥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少年却没有理她,径直向凌霁颜行了个礼。
“参见掌门人。”
“小庆不必多礼,枫儿回来了?”凌霁颜起身,扶起地上的少年,少年名叫陆庆,小名宝儿,是殷灵玥的师兄邵梓枫的手下。
“公子就要到了,是陆庆自己心急,先跑过来告知掌门。”
陆庆恭敬的说,两年不见,陆庆一下子长高了,比殷灵玥都高出了一个头,也没有当初那么稚嫩,两年的历练,让少年的身子比从前更加强壮了,皮肤也比从前更加黑了,只是这性子依旧是活泼好动。
“师兄要回来了?我要去迎接师兄。”
殷灵玥“嗖”的一下从榻上跳了下来,激动的一把抓着了陆庆的手。
“诶哟我说小玥儿,两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么暴力倾向啊?看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陆庆装作嫌弃地想要将殷灵玥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拿开,却没有用尽全力。
也许时间可以抹掉许多东西,但却是抹不掉他们之间的友谊,两年没见,他们依旧像从前一样亲切。
殷灵玥放开陆庆,急匆匆地往外跑去,她都已经两年没见到师兄了,心里既期待又忐忑的。
她站在风口上瑟瑟发抖着,时不时在原地蹦跶着想要取暖。
“早知道就应该披上我的披风再出来,现在可好了,我都快冻死了!”
殷灵玥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玥儿在跟谁说话呢?”
“师兄,是师兄哎!师兄,我好想你啊!”
殷灵玥直接扑到邵梓枫的怀里,搂着他的腰,激动得大叫起来。
“两年没见,玥儿还是这样调皮捣蛋,没有半点儿女孩子家该有的矜持。”
师兄的话中没有半分责备,反而满是无奈与宠溺。
这时,殷灵玥突然意识到些什么,飞也似的从邵梓枫怀中跳开,她都快忘了,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师兄会成家立业,会娶另一个女人,会有另一个家。他们就算是师兄妹,也该谨守男女该有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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