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整理了混乱的思绪,这才缓缓说:“当年那群女囚得到您的吩咐惩罚季小姐,却有人突然情绪激动下手狠了一点,所以……误伤了。”
误伤?
余楠至坐在那里,心像压了一块石头那么重,因为他知道,有些事并不像表面发生的那么简单。
也就这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一下,屏幕亮起,他瞄了一眼,是厉诚濡发来的短信。
挥退管家,余楠至拿起手机点开短信,里面的内容是厉诚濡发来季寥的检查报告,导致她眼睛失明的主要原因是颅内出血,出血部分较大,压迫到视觉神经。时间过长,错失最佳治疗时间,治愈的可能性不大。
余楠至愣了,想起几年前对季寥下过的狠手。或许,导致她颅内出血的罪魁祸首是他也不一定。
不过短短的一瞬,他就恢复以往的淡漠和沉静,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报应,与其他人无关。
医院内,厉诚濡拿着报告坐在季寥身旁的空位上,没有过多的迟疑,指着内容如实告知,“你眼睛失明的主要原因是颅内出血压迫视觉神经,虽然错过最佳治疗时期,但还是有治愈的可能性,你……”
“阿诚,你主刀的手术快到时间了,赶紧过来做好准备。”
他还没来得及和季寥说完话,阿苏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响起。
厉诚濡应了一声后,看见季寥神色淡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高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他纠结好一会儿,终究不愿这么放弃,又动唇劝说:“清儿是个不错的孩子,我想你能看见的时候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厉先生,你别劝了,我知道自己的病情如何,治愈的可能性很小,我怕疼不想遭罪,还是请你们把精力放在清儿那边,治好她,我给你们做牛做马。”
说着,拿起盲杖就走。
看她那决绝的背影,厉诚濡张了张口还想再说点什么来劝导她,只是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随着她渐行渐远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将视线从她离开的方向收回来。
手机依旧响个不停,最后在他的一个回神中按下接听键,“季寥不愿意接受治疗,你别费心了。”
余楠至还没有开口问话,厉诚濡就事先把答案说出来。这让他很费解,拿了悬挂在椅子后边的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讲电话,“明明有治愈的可能,她为什么要拒绝。”
听到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厉诚濡脸上闪过一抹不悦,“她说,世界太脏不想看见。可在我看来,或许是因为她对生活失去了希望,在这个腌臜的世界再也没有人能再入她的眼,还不如直接瞎到生命终结。”
近乎嘲讽的话语令余楠至愤怒万分,已在车上的他猛踩油门,像雪崩似的,飙车去了季寥所在的医院。
在路上,他偶然想起当年季寥在脸书上写过的话:
我觉得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某一天,你在我身边的某处走过,撩了我一池春水。
皓月当空时,你又徒然闯进我的梦中,我的视线总在捕捉你的身影,我的耳朵总在谛听你靠近的脚步声。
我喜欢你指尖的冰凉,只要你轻轻一触,便能使我颤动。
我心尖的荒原为你震撼,它们为你落尽了苍黄失态。
当你走过,绿意为你萌芽,我心花怒放犹如你是我的恋人。
梦醒,怅惘。
无时无刻都在对天祈祷,YNZ,我希望每天醒来时能够看见你不怒而威的颜容,想拨开覆盖着你的烟云更加清楚地凝视你。
我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既想望、既害怕又期待你能听见我的呼唤而出现,想着你能与我合成一颗心。
回想她也曾是天真烂漫的少女时,他这颗尘封已久的心就像小鹿乱跳着,手抖得不听使唤,只觉她温柔香甜。
可现实过度残忍,她像是剥落的斑斑铁锈,又像是锋利尖锐的荆棘,说着无与伦比的谎话刺痛着他的心。
那年天真烂漫的少女如今见到他,像是不断的被往事折磨和摧残,总喜欢变得疯疯癫癫,仿佛她的黑夜没有黎明。
刚抵达医院,在昏黄的灯光下看到季寥摸索着去买晚饭。她给摊主一百块钱,摊主却找她五十块假钱,她浑然不知,数额不点,真假不辨,就这么毫不在意地塞进口袋里。
而那位摊主,却瞅着她得意至极。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余楠至的脸色都变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二话不说冲上前抢走季寥口袋里的假钱,然后揪着摊主的领口,怒声恐吓他重新换一张。
季寥听到余楠至的声音时,心里顿时一慌,下一秒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走得更快,连晚饭都不要了。
余楠至生平第一次可怜季寥,结果人家不领情。
丢开摊主,手里攥着那五十块钱,余楠至“呵”了一声,“果然不该如此冲动。”
可话刚落,意识到自己因为季寥被骗而冲动之后,整个人就愣住了。
明明很乐意看见她遭难,可心里为什么会那么的不爽?
这个时候,偏偏又看见有个男人扶着季寥嘘寒问暖,余楠至怒了,万万没想到她都失明了还这么不守妇道。
于是,拗不过心尖的不爽,他走到两人面前冷嘲热讽:“真是小看季大小姐的本事了,就算是身有残疾,也不忘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大概或许,多年以前你也曾背着我做了许多下三滥的事吧!”
“啪!”
季寥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余楠至的脸上,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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