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说得有些快,此时不由顿下喘了口气。
“今日我见着林姑娘,就想起了那一套的发簪,与林大夫的年纪正是合用,就让人拿了一个给她送去看看,若是喜欢就送她一些。”
三姑娘说着回头冲着林惊雨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林大夫不太在意这些外在的装饰,可是小姑娘家,还是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好看啊。”
林惊雨心中感动,知道三姑娘这般说全然是为了给她开脱。毕竟,有没有送这个簪子,她们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样的说词也就骗骗其他人而已。
“三姑娘不用这般急,你这一连串的说了这么多话,不知道的还当你是有意偏袒林大夫呢。”芸姨娘细声细气开口,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如今的身份,只缓缓道:“先问问九姑娘是不是丢了簪子才好。”
三姑娘脸上一红,看向芸姨娘正想要开口辩驳就听到董大夫人轻轻咳嗽了一声,转而看向上首的董老夫人道:“母亲,依着儿媳的看法,林大夫这桩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不用着急。倒是母亲这边的事情才要紧,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在芸姨娘——”
她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芸姨娘,顿了下才慢悠悠道:“身边的大丫鬟绿珠房中发现的镯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东西竟然不是芸姨娘“偷”的?
林惊雨有些讶异,顾不上自己的事情看向了芸姨娘还有跪在一旁的丫鬟绿珠。
这丫鬟林惊雨倒是见过几次,却没有想到董老夫人竟然挑了她下手。
她一时间有些迷茫,却并不多话只站在一旁看热闹。
董老夫人身边的郑嬷嬷亲自问话,问她今日陪着芸姨娘过来请安都去过什么地方,都有什么人作证。
绿珠一开始还回答得尚可,说到有什么人作证就有些支支吾吾,半响就哭了起来,哐哐磕头喊着冤枉。
“那镯子真的不是奴婢偷的,奴婢没有!”
郑嬷嬷冷笑了一声,“不是你偷的,又怎么会在你房中出现,难不成是谁放进去的不成?”
她说着目光一转看向了芸姨娘。
芸姨娘脸色一变,咬牙上前一步道:“这丫头跟在婢妾身边多年,很是老实能干,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董老夫人轻哼了一声,“什么误会?不过是一个镯子罢了。”
郑嬷嬷在旁补充了一句,“虽然只是个金镶玉的镯子,可金子用的是上好的黄金,只看那色泽就当知道里面没有什么杂质,做得还是镂空的手艺,是珍宝斋当年公孙师傅还在的时候,亲自动手做的。玉则是上好的暖玉,整体通透,纵然是冬日里带着也没有半丝凉意。”
这样一个镯子,没有千两以上根本就买不来。
芸姨娘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起来。
林惊雨在旁隐约有些明不白为何会挑了芸姨娘身边的绿珠来作伐,而不是直指芸姨娘了。
这样一个镯子,纵然价值不菲,可对于得宠的芸姨娘来说,纵然动心也不可能动手。说出去就没有几个人信。可针对一个丫鬟,一个千余两的东西,她一时猪油蒙了心去偷了主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逻辑再套入她的身上,林惊雨就更是明白了为何之前得知了在她妆匣中发现了九姑娘的簪子,众人并不怎么针对她的缘由。
那簪子虽然看着值几个钱,却绝非是她买不起来的。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点,所以下意识就不会认为是她所偷。
若动手陷害她的人真是芸姨娘,那芸姨娘的手腕比起董老夫人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林惊雨心中回转过来,再看芸姨娘和绿珠一步步被紧逼又无可辩驳,竟然没有生出半分的同情。
这两人看着可怜,可她们对付她的手腕不是一模一样吗?不过是董老夫人技高一筹,芸姨娘心思阴狠却少了点精细的布局,这才让她摆脱了些许的困境。
这算不算是害人者人终害之呢?
林惊雨不由抿唇露出了些许嘲讽的笑意,听到董老夫人慢吞吞道:“好了,口口声声说冤枉,可却拿不出半点被冤枉的证据来,你让我如何信你呢?老二房里的,你说呢?”
芸姨娘脸色已经煞白了,低头看着跪在身边的绿珠,一时间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什么,只听到她道:“老夫人说得对,是婢妾管教不严,身边竟然出了这样的奴才,还请老夫人责罚。”
“你身边出了这样一个贼偷,实在是应该责罚。”董老夫人叹了口气,“说起来,二房会这般总归是因为缺了个女主人的缘故,不然如同老大院中,乃至于这整个董府,老大媳妇不都管得妥妥当当嘛!”
“今日出了这般事情,儿媳实在是当不起母亲这般夸赞。”董大夫人连忙谦虚了句。
董老夫人道:“你再能干,也不可能管到老二屋里的人去啊!不然成什么样子……”她说着摇摇头,定睛看向站在当众的芸姨娘道:“依着我看,老二还是该娶个媳妇来好好管管他那院中的事情才好。”
“什!什么?!”芸姨娘忍不住惊叫出声,“给二爷娶媳妇?”
“你这人,规矩怎么这般差?”郑嬷嬷在旁呵斥,“你当叫夫人才对!”
芸姨娘一时间乱了心神,一双眼睛左右看着,明显是不知道该说出什么样的话来反驳。
这就是与人做妾的可悲之处了。纵然给男人生儿育女,可始终登不上大雅之堂,在人前要自称“婢”,连着男人要娶亲她都没有半句可以置喙的地方。
郑老夫人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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