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找来钥匙打开一只手铐,迟疑片刻,又快速拷上沙发扶手。姜蔚预判到她的行为,反手钳住她的手腕,指间再一用力,便轻易抢回了钥匙。
苏棠败了下风,很识趣地没有去抢,“想问什么就快问,我还有事情。”
姜蔚掏出手机放在桌上,打开录音界面。
“你说你没有去过青江小苑,为什么监控里会有你唱的那首歌?”
“不过是一首歌,也值得姜警官做文章吗?”
“我匹配了所有曲库,连类似的曲调都没有找到。你如果不在案发现场,又怎么会唱?”
“那首歌,是我弟弟教我的。”
“你弟弟是谁?”
“苏羡。”
“苏羡?”姜蔚大为吃惊,“你不是他的朋友吗?他哪里来的姐姐?”
他从不关心娱乐圈的事情,但苏羡这个名字却有所耳闻。半年前苏羡去世,许多粉丝追到殡仪馆外悼念,有几个人发生口角,引起了一场恶性斗殴事件,是他和方禾去调解的。也是因这件事才了解到,苏羡是孙凉收养的孩子,并无任何兄弟姐妹。
“怎么可能是苏羡,他已经死了。”姜蔚不信,死人不会复生,这件事定然与苏棠有关系。
一句话忽然点醒了苏棠。在世人眼中苏羡是死了,只有她知道苏羡还活着。这首歌是小时候苏羡教给她的,还说是独属于他们的“姐弟之歌”,世上并无第三人知道。难道这桩连环案的凶手是苏羡?难道他也同她一样有异能?
姜蔚死死盯着苏棠,想从她的微表情中判断是否在撒谎:“你真的是苏羡的姐姐?别是胡乱编的用来糊弄我的吧?”
“姜警官不信?”
“苏羡的户口上只有一个养父,名字叫孙凉,哪里来的姐姐?”
“那老头将我当成怪物,怎么会让我入户口!”说到痛处,苏棠的瞳孔瞬间变了色。
姜蔚以为是新出的变色美瞳,并没有觉得奇怪,继续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是由孙凉抚养长大的?”
“笑话,他抚养我?”苏棠的眼神凌厉起来,“他长年将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是苏羡记挂我这个姐姐,我才没有被饿死。”
姜蔚听到她的童年遭遇,不免有些同情,问道:“那他怎么愿意放你出来的?”
“你以为他会放我出来?”苏棠不禁苦笑,“我被他关了十年。”
一个人被囚禁地下室十年是什么感觉?
姜蔚尝试着去想象,顿时从心底涌起一股绝望,堵在他的心口透不过气来。
眼前这个长着明媚面孔的女人,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出生在一个优渥家庭,被父母呵护着长大的。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明明就是一个贵族公主,怎会有这样残忍的童年?
也许是因为同情,他的语气柔和起来:“好,就当你是苏羡的姐姐。据你所述,这首歌应当只有你们两个人会唱,可苏羡死了,这世上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还是有嫌疑。”
“我也想知道,还有谁会唱这首歌。”苏棠忽然站起来,“姜警官,就到这里吧,我还有急事。”
姜蔚没有拦她,而是拿起手机打开一个定位软件。之前掏钥匙的时候,他顺便在她身上放了一个定位装置。
这起案件一旦曝光,造成的影响将会极其恶劣,他必须尽快找到真凶。
苏棠来到青江路亲自调查。
这条路很长,沿海而修,几乎经过半个天回市,青江北路是繁华的路段,青江南路则比较偏僻。前两起凶杀案都发生在青江南路,沉船案则在青江北路。
苏棠从北路逛到南路,发现有一个废弃的小区。
铁门年久生锈,不费多大劲就打开了。里面的灌木肆意生长,枝条如鬼爪一般攀附在墙上。杂草凌乱横生,繁密的树叶遮挡了阳光,一派阴森惨淡的景象。
她走进保安室,竟在抽屉里找到一本工作日志和几张报纸。
原来这里曾是一个高档小区,里面住的大多是有钱人,后来突然失火烧死了一个女人。女人死后不久,有五个男人接二连三地离奇死亡,死状可怖,死因不明,到现在都没查出凶手是谁。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业主们纷纷搬走,现在只留几栋空建筑,方圆十里都无人居住。
在翻阅之时,她忽然听见一个声音——是那首熟悉的歌谣,隐隐约约地,似有若无,仿佛在呼唤她。
苏棠循着歌声一路深入,走到小区正中时,声音戛然而止。正当她仰头四处寻视之时,一个黑色的东西从天而降,砸在了半米高的草丛中,许久没有动静。
她折下一根树枝,小心穿过灌木丛,来到那个东西的坠落地。走近瞧清楚了,是一个人,头上戴着连衣帽,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
苏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用树枝扒拉开头上的帽子,帽子下的东西顺着坡度滚到脚边,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巨大的恐惧感令她失声大叫,丢下棍子撒腿就跑。
竟是一具断头的尸体!
苏棠在离开小区的路上仿佛跑了一个世纪,大门就在眼前却死活靠不过去。地上的藤蔓忽然活了起来,疾迅地四处攀爬,相互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藤网。
心里的恐惧达到顶点之后反而冷静下来,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她警惕地环视周遭,蓦然发现那具断头尸不见了,树上挂着一条红色的布。
苏棠劈手取下红布条,那张藤网瞬间消散,草地变成水泥地,脚下躺着一个胸腔被剖开的男人,肠子撒了一地,场面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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