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上前扶住姜蔚,淡声道:“我送你去医院。”
“只是看着吓人,没什么大碍。”已经伤成这样,他还不忘安慰她。
“你逞什么能?已经受伤了就让别人去审问稣冉,现在这个样子算什么?”苏棠莫名地有些生气。
她被囚禁十年,早已习惯独来独往,不愿与人打交道,更不想欠别人人情。可姜蔚是为她受的伤,她做不到冷眼旁观。不想做却不得不做,心里便不爽快起来。
“你居然怪我?”姜蔚有些无辜,“如果你的证词和她的口供对上,那就是铁打的事实了,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你会被当成新物种,关进实验室做研究!我在帮你,你还怪我?”
苏棠的心口似被什么击中,心绪起伏,难以平静下来。她松开他的胳膊,拿枪指向他:“呵,帮我?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姜蔚这才发觉手枪被她顺走了。
“苏棠,你……”一时气得良久说不话来,“我可怜你的童年遭遇,才想帮你摆脱监牢,你还拿枪指我?”
“原来是这样。”苏棠苦笑一声,将枪扔还给他。
她不需要任何人来怜悯。
望着苏棠离去的身影,姜蔚想了半天也没想通,到底是哪里惹她生气了。心口忽然如刀绞,额间渗出豆大的汗珠,连呼吸也困难起来。他强撑着掏出手机,手抖着想按下拨号键,却在快要碰到屏幕时,一头栽在地上……
翌日早晨。
苏棠靠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她本想一走了之,但这该死的良心一直在谴责她,迫使她回头来找姜蔚。
送他进了手术室,又照看了一夜,苏棠此时有些疲乏。病房里没有座椅,她便靠在窗前小憩。
忽然听到快门声,苏棠迷茫地睁开眼。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举着相机,飞快地又按下快门。
苏棠有些不悦,劈手打掉相机:“你干什么?”
眼镜男连声道歉:“对不起,真是不好意思,刚才的感觉好像一副油画,我情不自禁就拍下来了。”
“删掉。”苏棠的声音很冷,不给任何余地。
眼镜男不甘放弃:“我是天回卫视的摄影师刘七,我们有个节目叫《天选之声》,正在海选报名,你要不要去试试?”
“删掉。”
刘七不管不顾地继续道:“你气质这么出众,唱歌也不错吧?去海选一定会选上的……”
苏棠走向一边,并不理他。
“我们这个节目已经定了导师,都是乐坛大咖,有陈天裕,李瑞,姚汶……”
苏棠眼前一亮,转过身正要问他些什么,忽然一个拳头从眼前过去,狠狠砸在刘七脸上。
“竟然敢在我面前性骚扰,要不要跟我到局子里喝杯茶?”
刘七看到姜蔚手中的警察证,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连忙爬起来悻悻跑了。
苏棠斜睨着姜蔚:“这么有劲,看来是好了。”
话音刚落,姜蔚就捂着胸口往后倒去,苏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往上瞧见他勾起的嘴角,瞬间就沉了脸,松手时还加了些力,将他推得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姜蔚摸着磕疼的屁股,不禁骂道:“你这什么臭脾气……”
苏棠白了他一眼,直切正题:“你从稣冉口中问出了些什么?”
姜蔚扫一眼周围的环境,三个病床上都有病人。他敛了神色道:“换个地方说。”
他们来到医院天台,这里没有一个人。
姜蔚打开一罐啤酒给苏棠,自己又开了一罐,饮下一口缓缓道:“稣冉说,她活了四百多年。”
苏棠一点都不信:“看她那半张没有烧伤的脸,顶多四十岁。”
“她还自称是不死之躯。”
“不死?”
姜蔚回忆起当年的失火案:“五年前,稣冉因家中失火而身亡,当时医生确认过,她已无生命体征,我们便送到了殡仪馆火化——她当年确确实实是死亡了的。我们做过基因比对,现在的稣冉和当年那个宣告死亡的稣冉,是同一个人。”
“真的火化了?”苏棠满脸疑问。
“据殡仪馆说,确实是火化了。”
姜蔚又饮了口酒,接下来要说的事,他虽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稣冉的丈夫叫何磊,失火案发生后他就失踪了。据稣冉交代,她三百年前被人捕捉上岸,在囚室里受尽折磨,后因监牢失火才趁机逃了出来。
“长期的折磨导致她下身逐渐瘫痪,于是决定游入海底关闭五识休养,一睡就是两百多年。六年前,她从海底苏醒过来,在游上岸时不慎入了渔网,而那个渔民便是何磊。
“六年前的稣冉长得很不错,何磊对她又无微不至,很快他们就在一起了。稣冉为了帮何磊,利用异能助他顺利做成一单大买卖。后来只要何磊在生意上遇见不顺,稣冉都会用异能来为他扫平障碍。
“这些事情何磊原本是不知道的,直到有一天他撞见了稣冉使用异能,顿时非常恐慌。但他并没有在稣冉面前表现出来,反而利用稣冉对他的感情,套出来了她的真实身份。”
说到这里,姜蔚顿了顿,他不确定再继续说下去,苏棠是否能接受。
听到紧要处忽然断了,苏棠忙催道:“卖什么关子,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鲛人。”
苏棠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腿。这双腿修长白皙,肌肤嫩弹,没有任何鱼鳞的影子。
“我……应该不是。”
“稣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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