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你看赵家对您的到来还是很重视的,这是准备设宴款待您呢。”
季时苏摇了摇头,如果真的要款待,也不至于一开始称病不见了。
季时苏还惦记着庚帖上写的生辰,道:“他们莫不是在准备洛凝的生辰?”
毕竟庚帖上记录的时间,也就是明天了。
羽池恍然大悟。
“有可能。”
看着仆人们进进出出忙碌的样子,羽池感叹道:“不都说二少奶奶在赵家很不得宠吗?看样子传言为虚,这么大肆操办二少奶奶的生辰,看来赵老爷很重视她呀。”
重视?羽池的话让季时苏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还记得赵洛凝在赵洛羽的坟前跟她说过的话。
赵老爷将赵洛凝都赶出去过,又怎会重视她。
季时苏让羽池前去抓了个仆人来问话。
“看你们这么忙碌,府上可是有喜事?”
仆人恭恭敬敬地回道:“回姑爷的话,明日便是二小姐生辰了,我们这是在准备二小姐的生辰宴。”
“二小姐?”季时苏惊讶地问道:“难道你们赵家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生辰在同一天?”
仆人摇摇头,道:“不是呀,大小姐是冬天生的,还早着呢。”
仆人看着季时苏,一副“大小姐不是你的媳妇吗,你连这都不知道?”的鄙夷表情。
“冬天,冬天。”
季时苏喃喃念着,一切不对劲似乎都在脑海里串起来了。
庚帖上的名字是赵新月。
他只当那是族名没有多想。对,那是族名,却不是赵洛凝的族名。
庚帖上写的生辰,足足比他小五岁,他还在惊讶赵洛凝表现出了与同龄人不符的成熟,原来不过是因为那庚帖上压根就不是她的生辰!
和他和庚帖的人不是她。
那也就是说,一开始要嫁给他的,也不是她?而是赵洛月。
赵家李代桃僵,让赵洛凝代嫁?
不,不对。
赵洛凝是赵家嫡长女,断没有让嫡长女代替庶女出嫁的道理。
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季时苏突然想到了在赵洛凝出嫁当天,被一把火烧成疯子的许嬷嬷。
“羽池,许嬷嬷还在别院吗?”
羽池不明白为什么主子会突然提起许嬷嬷。
“还在啊,我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给她看过了,听人说现在疯病已经好了很多,偶尔人也能清醒过来了。许嬷嬷听说是二爷您救了她,早就想见您了,说是有要事要告诉您,二爷,您是现在要去见她吗?”
“走,去见见。”
……
而此时,赵洛凝正在庵堂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自己的母亲赵夫人。
“娘,今日品茶宴大获成功,赵洛眀已经开始慢慢地拥有支持者了,你现在不走,难道等以后赵洛眀的翅膀硬了,你再被人赶走吗?”
赵夫人跪在佛堂前,手上拿着一串佛珠,自顾自地念着佛经。
赵洛凝劝得口干舌燥,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一屁股坐在蒲团上,背对着佛像。
赵夫人这才开口,提醒道。
“凝儿,不可对佛祖不敬。”
“娘,你天天吃斋念佛,佛祖真的有保佑你吗?大哥差点坐牢,洛羽死了,洛景……”赵洛凝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改口:“洛景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现在不得不把茶庄生意都交出去了。娘,我所求的不过是我们母子几人能够平平安安在一起,你在这赵府天天受我爹和小娘的闷气,你难道就开心了?”
“凝儿,有因必有果。”
“那娘你说说,我们大房受了这么多磨难到底是因为什么?”
赵夫人抬起眼,看着赵洛凝,眼神里有一些赵洛凝看不明白的复杂因素。
是心疼?
不,更像是愧疚。
还没等赵洛凝继续追问,赵夫人已经收回了目光。
“凝儿,你想做什么娘都支持你,但是你不用劝我,我是不会离开赵府的。我有罪,我要留在这偿还。”
赵洛凝听到这句话就头疼。
她娘天天说自己有罪,可是从不说罪在何处。
赵洛凝心想,她娘不会觉得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就是有罪吧。
每次到这种时候,赵洛凝就十分恨铁不成钢。
为什么全天下的女人都要用男人喜不喜欢自己来作为是否成功的标准,明明是男人三心二意,到处寻花问柳,结果呢,像她母亲这样的女人却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一辈子靠揣测男人的喜好而活。
那她们,和妓女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