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雨滂沱到细雨绵绵,整个后山被雨水一番冲洗过后,树枝展叶,绿得发亮,泥土的清香迎面扑来,空气格外清新,一缕月光在乌云密布的夜空中缓缓淡出,给原本暮气沉沉的深山添了一丝生气,像是在绝望而孤独中带来的希望,洒落在大地。
后山小屋
另一边梦颜汐趴在地上,见中年男子松开手,露出恐惧的眼神,像是极为害怕她,她不知“陆辰逸”这三个字会让他如此反应,待中年男子低头思忖时,她眼疾手快的拿起身旁木棍,从地上立即趴了起来,冲到角落里,举着木棍预示着要将它们各个击碎,等中年男子反应过来时,梦颜汐已高高举着木棍向坛子挥去,便急忙吼叫道:
“那是我儿子的命啊……”。
眼看木棍将要狠狠的挥打在坛子上,梦颜汐突然停下手中动作,诧异的望着他。
“你刚说什么?这是你儿子的命?”。
中年男子双腿一弯,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望着身后的儿子已昏厥在地,便转过头对梦颜汐磕了几个响头,哽咽的说道:
“陆大人,罪民求求你不要将它们打破,那是我唯一可以就我儿子的命,也是我最后的希望,不然我儿五日后必死啊”。
梦颜汐听的一头雾水,从她刚进门时,便看出那个男子面无人色,连喝口水都很是吃力,但是令她不解的是,挖人心怎么能他儿子联系到一起。
“挖人心,和你儿子有什么关系?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到时候连你儿子也一并带走”。
中年男子连忙摇头摆手。
“不不不,陆大人我说我说。”他仰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羞愧难当的说道。
“我叫江寿禄,是山东人士,父辈三代为商,主要以经营布料为生,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便迁户到京城,买了几处宅院和数十亩地,在京城也算是富甲一方,家中兴旺,唉……真是富不过三代,到我这代,我对生意一窍不通,生意也就此日渐衰落,眼看面临着家道中落,这时我的管家告诉我,做生意倒不如去赌坊试试手气,或许赢个金满钵满,今后便不用靠生意在维持生计,就这样,我……”。
这时见一人从门口破门而入,他身穿一袭白衣,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从玉冠两边垂下白色的丝质冠带,他五官雕刻分明,有棱有角,看上去是一位翩翩公子,他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脸笑意的朝角落里的梦颜汐一个眨眼,便向身旁的椅子一坐,随意的向后一靠,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姿态,与他的穿着十分不匹配,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寿禄,漫不经心的说道:
“就这样你输光了房契和地契,欠了一屁股债,又将责任全部推卸到管家头上,你一恼之下杀了他,与妻子和儿子躲到这里,你又不甘心,将家里仅有的家当拿去赌,你妻子再三劝阻下,你却狠心将她推入山崖,从那时起,你儿子一病不起。
你以为是你妻子的冤魂附在你儿子身上,便请了江湖术士,要杀七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男子,挖他们的心,再将这些人心用死者身上的血水浸泡七日,晒干,打磨成粉,为你儿子灌下,便可驱逐你妻子的冤魂,那么你寻找这七名男子时,前前后后包括管家、妻子一共杀了十条人命,我说的可对?”。
江寿禄被白衣男子的一席话说的慌了神,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握拳头,怒目圆睁说道:
“你这个小杂碎,竟敢污蔑老子,老子要了你的命”。
江寿禄从怀中掏出匕首,向白衣男子冲去,而白衣男子咧着嘴一笑,不慌不忙的从袖口拿出一粒药丸,用手一弹,那颗药丸直入江寿禄嘴里,而他下意识的一咽,瞬间匕首掉落在地,江寿禄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嘴角不断吐出白沫,额头青筋暴起。痛苦不堪的死死盯着白衣男子,身躯像蛇一样蜷缩在地上,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久久说不出话。
梦颜汐望着地上打滚的江寿禄,心战胆栗的依靠着墙角挪动身子向门口慢慢走去。
“喂,小兄弟,你怕什么,我不会杀你,我只杀恶人。”
白衣男子挡在梦颜汐面前,嬉皮笑脸盯着她,见她浑身是伤,裤腿上渗出斑斑血迹,便收起了笑容,挑了挑眉。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来我背你”。
梦颜汐一把推开白衣男子,将木棍指向他,愤恨的说道:
“你同他一样,都是草菅人命的坏人,待我回去,立马抓你不可”。
“嗯?我是坏人?喂,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你不但不报答我,怎么恩将仇报?,还抓我,你还是先好顾自己”。白衣男子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可知我是谁?我是镇抚司锦衣卫统领陆辰逸,一并将你抓回去,好好审问你”。
白衣男子一听她是陆辰逸,强忍着笑,又故意装作十分害怕的模样说道:
“哇……是陆大人哪,今夜有幸能看到威风凛凛的陆大人,真是小的眼福啊”。
梦颜汐清了清嗓子,瞪了一眼他,摆出一副官架。
“咳……知道便好,本官的手下与本官走散,而本官现在行动不便,由你将江寿禄带回镇抚司,也算将功赎罪,本官不会为难你”。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呐”。
“回陆大人的话,小的叫花子墨”。
“恩,本官知道了,快不把江寿禄带走”。
花子墨不愿碰江寿禄,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道。
“这样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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