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吃人?”
貂贩一愣,这人来干嘛的?
林寿掏出几个子儿,放进貂贩手里。
“爷们儿你是行里人,可知道有这养黄皮子的?能训的像狗一样咬人不?”
钱财折人口,貂贩回答林寿说道:
“这黄皮子确实有养的,但不是我们这买卖行,那玩意丑不拉几的,皮毛也不好,没金主花钱买那玩意,真有养的,那都是干别的行的,你也知道黄皮子那东西邪性,他们有那个咒人的,跳大神儿的,出马仙的,好养这黄皮子,胡皮子……”
啧,又是这大仙儿,跳大神的。
林寿不是第一次听这说法,隔壁青城茶楼的安允梨,那怪病就和大仙儿有关。
大仙儿这封建迷信的神棍文化,意外火遍国,在南方闽广到徽赣一代多叫“傩”,在湘蜀那边有叫“巫觋”有叫“收惊”。
而在北方,从京城到跳大神儿习俗的发源地东北,这叫“出马仙”。
正宗的出马仙,信胡黄白柳灰五家仙。
解释来说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老鼠,这五种动物仙,请到人身上,能通灵驱鬼看事儿,杀伐咒人。
“你知道哪能找这看事儿先生么?”
“哎唷,那我可不知道,家里没沾过这事儿,而且这出马仙也不爱来城里,他们一般在乡下出马的居多,不过我听说狗爷以前认识一个出马仙。”
貂贩在鸟市这片混了蛮久了,知道的不少,按他说的,早年狗爷玩狗咬死了个小胡皮子,后来听说被大胡皮子盯上了差点没给弄死,起一身疮,疼的床都下不来,后来找了个看事儿的先生,也就是出马仙,做法好几天跟那胡皮子商量。
最后把这事给搪过去了,命抵命,狗爷不许有子嗣,不然活不过五岁就得夭折,开始狗爷还信还怕,后来日子久了这事淡了,不信邪,跟婆娘要了个孩子,结果孩子三岁那年一场大病没了,下葬那天,寿衣里掉出一缕狐狸毛。
狗爷当时吓坏了,又去找看事儿先生,先生说是他先坏了当初跟那胡皮子的约定,让他回家吃素三个月,这事还能再搪一次,以后可不能再坏约定了。
往后,狗爷就再没敢要过孩子,现在老头一个,膝下无子嗣。
这事鸟市混过些年头的老油子们都知道,虽听起来确实邪门儿,但不作假的。
“我上哪能找到狗爷?”
“斗狗场,狗爷见天在那开盘口斗狗,不过你一般人人家应该不搭理你,而且最近也不行,狗爷病的厉害,好几天没斗狗了。”
“病了?因为那什么狗场?前两天好像听人说过来着,人当时背过气去了。”
“谁说不是呢,狗爷那狗场,随便出一条纯种狗得卖上几百上千两银子,结果让一小土狗给祸祸了,纯种都变串儿了。”
“啧,那可真倒霉。”
“可不是呢。”
林寿这和貂贩还聊起了八卦吃瓜,似乎完没意识到这事的始作俑者是谁。
牙印的事问到了,确定了是黄皮子,林寿出了鸟市,路上想这出马仙的事。
安山的黄皮子倒还在其次,他找这出马仙,主要是考虑安允梨的病,想见识一下出马仙这邪门的行当。
目前他的交际圈里,应该有两人认识出马仙,一个是鸟市的狗爷,刚才那个貂贩也说了,狗爷早年就找过出马仙,另外一个就是青城茶楼的夏掌柜,她给安允梨看病找过看事儿先生。
狗爷这一时半会找不到,林寿回去先问了夏掌柜,结果夏掌柜说那看事儿先生去年就死了,尸体都埋了。
得嘞,看来只剩狗爷那边了。
但是狗爷受大刺激了,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人不出现,林寿也没法找,不过他也不急于一时,这两天便闲了下来。
闲下来两天,林寿也没趴窝,他去了趟城门口,数这两天进城的煤车,越来越少。
京城的煤都是余志堂商号底下的分铺承包分售,开遍京城,靠着安山的大煤井,按说从来没有煤不够的时候,但林寿跑了几个煤铺打听,都说最近安山闹妖怪,煤出的少,价格提高了许多,惹得许多百姓不满。
大家都呼吁不买高价煤,等过些日子朝廷出兵马把安山的妖怪解决了,这煤价自然要降下来,然而……
知微在脑海里运作,林寿这两天东奔西跑收集到的线索,正在隐隐串成线。
京城最近,可能有大事要发生。
林寿当日回了缝尸铺,叫上亲朋好友,各个铺子的缝尸人,殡尸司的吏目们,隔壁青城茶楼,捎带上对面豆腐铺,大家去各个煤铺买煤,买足过这整个冬天的煤。
回去后不多日,朝廷发公文告示,大意是安山之前有恶虎伤人,现在已经被出兵剿灭了,大家可以放心通行了。
然而,从没人看见九门兵营有编制出过京城去安山,民间则是更有传说,朝廷其实是请了个厉害的老道去灭了妖怪……
反正甭管真假,这安山的妖怪是灭了,按说应该是件好事。
然而,林寿却感觉葬经的练功速度,反而稍稍降低了一点,这往往代表着风水开始变差,京城气运看衰。
往后数日,天气越来越冷,大家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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