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东区,商业街上,一辆商务车停在路边许久。
正午时分,明朗的天忽然被乌云笼罩,一场雨骤然落下。
兰深纤细冷白的手指从车内伸出,任由雨打风吹。拨开雨帘,她看着对面大厦上巨幅广告牌里的男人,红唇挽起一抹温柔,水润双眸里流露出喜爱之意。
耳边传来制片人喋喋不休的声音,打扰了她的雅兴,淡淡挪回了视线。
“不必说了,我主意已定。”婉转轻柔的女声透出意兴阑珊,轻且慢地打断了制片人的絮叨。
“兰深,你以为你还是昨天那个人人敬让的兰家大小姐?!你看看今天的新闻吧!你已经一无所有了!”
兰深情绪不动半分,与生俱来的淡然从容让她无时无刻都散着股优雅的气质。
“我以为是什么事情,早知是谈这件事,我就不必浪费时间走这一趟了。”她冲男人淡淡一笑,“李总,有缘再会。”
她推开车门,正要下车,却被制片人强硬地将车门给拉上。
砰的一声,响亮的很,盖过了雨声。
男人眼睛里掀起剧烈的恼意。
兰深没有做狰狞的挣扎,只是淡然地看着制片人横过来的手臂,声音薄凉:“这样就没意思了,李总。”
浅凉的眼神盯着男人,一股安静的力量幽幽散出,硬生生将男人冲天的火气给压了回去。
他恢复了三分君子模样,半劝说半威胁地道:“你今天要是敢罢录,明天就一定会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混不下去,你想想,自从你出事以后,还有什么资源找上你?要不是公司念在兰氏家族的面子上,会把这部戏给你导吗?”
“你现在已经不是兰氏千金了,你是假的!你这个假千金已经没戏了,我要是你就狠狠抓住这次机会,把这部戏导完,管她是不是改剧本,你照着拍不久完事儿了?”
兰深手指捏着眉心,逐渐不耐。
自从她昨天宣布从剧组退出,糟心的事儿就一件接着一件来。这些人,怎么说都听不懂。
“我有自己的原则,剧本要是不受我控制,就没得谈。”
车门打开,她娉婷的身影走进雨中。
制片人快要疯了。出品方看中了兰深的导演才能,必须让她执导,可关键时刻,那位“真千金”小姐却带资进组,改动剧本,故意跟兰深作对。
兰深不满变动,就宣布退出。
他没想到,这个绝色美人性格这么犟,怎么劝都分毫不动。
没多想,他追进了雨里,一把打掉她手上的透明雨伞,截住她的去路。
“没了兰家的支持,你有钱付违约金?!收起你那可笑的想法吧!没了兰家做依仗,你就算有满腹才华也无处施展,最后只能去接一些低级资源混日子!”
激烈的言语伴随着蛮横的动作,三下两下,他便不小心将兰深的手机打入了雨水中。
顿时,空气冷凝,美人眉心微蹙。
手机和手机套分开,露出了手机背面的贴画——是一个男人的正面照。那张颠倒众生的绝代俊脸赫然与巨幅广告里的男人一模一样。
制片人稍作怔忪,蓦地发笑:“你居然还在肖想风丞浅,过去或许还有点可能,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喜欢他?”
风丞浅,当代最着名的音乐创作人之一,也是目前圈内长火不衰的实力派顶流。
更是,她明恋多年的人。
她童星出道,才貌不缺,追求者更是不计其数,却从未给他们一个眼神,唯独对这个男人投去全部目光。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几年前的那次告白,如今偶尔还能在街头巷尾的闲话中听闻,被人当做笑话调侃。
许多人都说,没有什么比一代美人倒追失败更可笑的了。
制片人厉声:“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起你那愚蠢的决定!”
兰深只静静看着地上的手机,被雨水打湿的脸过分冷白。
沉静的女声夹了几分犀利:“我也最后再告诉你一次,魔改的剧本,我绝不拍,也告诉你,这部戏,必扑。”
一道惊雷轰然作响,仿佛在赞同兰深的话。
制片人气得发疯,正欲言语,兰深已经捡起手机往前走去。
他继续去堵兰深的路,兰深反应迅速,改变方向往拐角走过去。
突然,刺耳的喇叭声穿透一切传来,兰深扭头,只见一辆车从拐角路口冲过来。
“小心!!!”
大雨中,车子撞向路灯灯杆,车头报废。
车头旁边,兰深卧在积水里,意识全失,一动不动。
不远处,停在路口有好几分钟的保姆车内,风丞浅从里面冲出来。
**
三天后,2月26号晚,元宵节。
一辆出租车停在云水居别墅区大门前,放下一个女人后,扬尘离去。
女人身条曼妙,面戴口罩,身上套了一件深蓝色的老人大棉服,里头是一整套病号服,整个穿衣风格怪异。
兰深刚从医院里出来,来到了这个一直在脑子里回响的地址。
一个小时前,她从医院病床上醒来,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从病房信息里知道自己的名字。
后来,她仔细想想后,想起一个叫风丞浅的人,他的样貌清晰印在脑海里,连他的住址都能精确到门牌号。
但她却不知道他是她的谁。
夜深了,她身边没有其他人,值班的护士也都昏昏欲睡,只有一个老人病友在晃荡。
老人主动与她搭话,说起她被送医的经过,很热心地跟她解释。
她是一个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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