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心里也这般好过的吗?”
上官若伊见她眼角似划过一滴泪,却又泛着笑意,像是忆起了什么,又缓缓道。
“他才是这世间最好的人儿,若不是遇到我...”
若不是遇到我,他便会娶一个如上官若伊这般娇俏贤惠的妻子,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不会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思虑着她,迁就着她,亦不会有新婚当日便为她受了重伤,更不会有如今被京城人取笑...
说到底还是她配不上他,若是再有一次机会的话,就别让他遇见她了吧,那样的话他还是当年策马啸西风的景安,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景安!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她噤了声,又转了身,朝着前面慢慢走去。
不知为何,上官若伊觉得她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又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
她怎么会落寞呢?她是那人此生挚爱,那是多风流韵致的一个人啊,却喜欢了她十多年也未曾改变心意!
她又想起当日万岁下旨将他与晴儿赐婚之时,他欢喜得像个孩童一般,仿佛得了多大的宝贝一般,连他爹的训斥也不放在眼中。
后来他鲜有正色地对她道,“你不会明白,我整整喜欢了她十多年,自从七岁那年在皇宫见了她一面,眼角挂着泪的模样让人心疼,我就想要保护她一辈子,让她再也不要掉眼泪...”
他顾着欢喜,却忘了当时的她,他说她不会懂,她怎么会不明白呢,他喜欢了晴儿十多年,她上官若伊又何尝不是一直在等着他呢?
——
通政司
他仍旧一袭白衣,斜倚坐在那,眼神尚有些空洞,又多了几分颓然!
办公的心思早已没了半分,她就是这样,只稍稍站在那,就乱了他部的心思!
永琪推门而入,见他这幅模样,还打趣道,“怎么,这是如何了?”
景安神色微变,并未开口。
永琪微挑了挑眉,这才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径直坐了下来。
稍倾,便听到他轻轻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永琪,你说她怎么就不喜欢我呢,我比那人当真差了许多吗?就算如此,我与她朝夕相处,我愿意把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搬过来给她,只要她能留在我身边,这样也不行吗...”
“到底,我要如何做,我应该如何做呢?”
他没有唤他“五阿哥”,真的是放下了所有的规矩制度...
相识了那么多年,永琪早就对他了解至深,只淡淡道,“真的非她不可了?”
“是啊,十二年前,就非她不可了...”
他思绪渐渐被拉远,十二年前,他第一次进宫,在御花园远远地便看到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躲着偷偷地哭泣,他一向是个闲不住性子的“小霸王”,却也反常地噤了声。
“你为何掉眼泪呢?”
过了好一会,他耐不住性子,才张了口。
小姑娘明显被吓到了,哭得便更大声了,“呜呜呜...”
他也有些无措,忙安慰她,心里却惦记着“女孩还真是水做的呢!”
“你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他没有了法子,还以为她是见了什么害怕的事儿了,思来想去便只得把胸前自幼戴着的小玉环摘了下来,也不顾阿玛额娘曾说过的话,硬是塞到了她软软的小手上,“这个送给你,我额娘说了,这个会保护我的,我把它送给你,它也会保护你的,这样你就不用害怕了!”
小姑娘眼角还挂着泪,有些抽噎,“它,它会像我阿玛额娘一样,一样保护我吗?”
男孩不假思索的道,“会的,它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是,可是我听到嬷嬷说,说我阿玛额娘再也不会回来了...”小姑娘眨着眼睛,鼻子一酸,又掉起了泪珠子。
眼见着哪里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富察家的小霸王连嫌弃的心思还未生出,拉起袖子就去给她擦着稚嫩的小脸儿,“不会的不会的,从前我额娘也说阿玛不回来,但到了晚间他还会回来的,你莫要伤心...”
小小的年纪还不知道什么是“生离死别”,他也不知道原来去世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真的吗?”她噤了声,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水雾般的眼眸却亮的出奇。
“真的!”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一天是慎郡王夫妇下葬的日子,原来她是真的没了父母...
起初宫里的格格阿哥还敢欺负她,这小霸王仗着自己的姑母是当今的富察皇后,父亲又是朝中数一数二的要臣,自己又得皇帝宠爱,在宫中一向横着走,不仅把那些人整治了个遍,还扬言“谁若敢伤了我富察景安未来的媳妇,本少爷便要他好看!”
她没了保护她的人,那就由他来护着她罢了...也因着他谁都不敢近她半分,欺负她半分,再后来,太后得知了这些事便把那些格格阿哥都狠狠训了一顿,连带着那个自幼就嚷嚷着要娶晴儿为妻的小霸王...
“或许,或许若是我当日拒了婚事,她便会如她所愿!”
永琪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怎知如今她的心思?”
“还不够清楚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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