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御,你过来下。”顾琉熙把药膏放在一旁石头上,朝他招招手。
宋御快步走过去,“怎么?”
“我给你敷药。”顾琉熙拉他坐下,见他一脸汗珠,又去取了湿毛巾回来给他擦脸。
那只手偶尔碰到自己的脸颊,有些痒痒的,宋御不习惯,立马握住她的手腕,“我自己来。”
“别动。”顾琉熙严肃低喝。作为医生,最不喜欢的就是不配合的病人了,比如宋御这样的。
宋御不想惹她生气,坐在石头上浑身不舒坦,屁股底下像是有万千蚂蚁在跑一样。
特别是左脸的伤口被毛巾触碰到时,宋御更是身体紧绷,恨不得马上逃离。
好不容易等顾琉熙给他擦完脸,宋御已经僵得像块石头了。
顾琉熙放下毛巾,道:“现在我要给你敷脸,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才可以取下来,那时候也该吃晚饭了,时间上刚刚好。”
她把药膏涂抹在宋御脸部的疤痕上,宋御道:“你今天去药房抓药,其实是为了我的伤?”
“是啊,你这伤看着狰狞恐怖,其实也不难治,只要勤敷药,一个月以后就能看到明显好转,坚持下去,最多三个月疤痕就能消除。”顾琉熙对自己的药方很有信心。
宋御心底似有一股暖流涌过,情不自禁的扣住顾琉熙的手腕。
“怎么,疼吗?”以为是自己动作太粗暴弄疼的宋御的伤口,顾琉熙停下来,“疼的话我就轻点?”
宋御放开她,轻轻摇头,而后轻声道:“谢谢。”
顾琉熙不明所以,给他敷完药后再用纱布包扎起来,把宋御菓得像木乃伊。
“慢慢的就会好起来的。”以后就没人敢说你丑了,到时候有些人都扑上来都来不及呢。
“琉熙,谢谢。”宋御不是个把感情写在脸上的人,他要是不说,顾琉熙永远不会明白他的心意。
“这有什么好谢的,这些药都是用你赚来的银子买的,我不过是借花献佛,你倒还谢起我来了。”顾琉熙把剩余的药膏收起来,“以后每天敷两次,我要是不在你就自己对着镜子敷,千万不能中断,一断就没效果了。”
“好。”
宋御由衷庆幸,来到他身边的是顾琉熙。
晚些时分,宋老弟和李氏兄弟也打渔回来了。
“唉,这江里的雨越来越少了,今天还看到江那头的人也跑过来打渔,大概是眼馋咱们这鱼多,可他们也不想想,市场鱼多了,那价格只能压得更低,到时候卖出去的鱼还不够一天出船的钱。”宋老爹甚是恼怒,只在顾琉熙的卤味摆上桌子了,脸色才好看一点。
之前顾琉熙就留了一部分在家里自己人吃,这会正好端上桌给宋老爹消消气。
宋大娘已经吃过晚饭,正借着微弱灯光给顾琉熙做新衣裳,“这银子的确是越来越不好挣了,还是得想个长久的法子,以后到了冬天,光靠打猎捕鱼是行不通的。”
李安狼吞虎咽,塞了一嘴的菜,含糊道:“没事姑姑,我跟郑地主家说好了,冬天上他那当短工去,包吃包住,按天结算工钱。”
“郑地主是我们这的大善人,你去了可得好好帮人家做事,不许偷懒啊。”宋大娘道。
“知道了,您放心吧。”
李慕犹豫片刻,道:“姑姑,眼看着冬天没事,我想去城里跟师傅学木匠手艺。”
“去吧,好好跟王师傅学,以后有出息了,就别像姑姑姑父这样,天天跟黄土打交道。”宋大娘乐呵呵道。
李安不喜欢学东西,他脑子简单,学什么也学不会,李慕却不一样,他会念书会识字,又对木匠手艺感兴趣,宋大娘自然支持他去。
离冬天还早,众人也只是有个打算,到时候会怎么说,谁也说不清楚。
宋老爹又问宋御:“过几日琉熙就要跟你回门了,该给亲家公准备的礼物,你收拾好了吗?”
宋御放下碗筷,“嗯,我知道,爹不用操心。”
顾琉熙甚是汗颜,敢情全家人都记得回门一事,就她这个当事人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宋老爹看着宋大娘手里的料子,道:“这要是有剩的,给御儿也做一身,去了岳父家不能穿着一身破布,那多给琉熙丢脸。”
顾琉熙偷笑,道:“不会的爹,我爹爹不是那种瞧不起别人的人”。
“是啊,亲家公一定也是好人,要不然怎么教的出来琉熙这么懂事的孩子。”宋老爹欣慰道。
他们之前去送彩礼,那些穷酸的东西也没看顾老爷表现出嫌弃的意思,可见也不是那种看不起穷人的势利之人。
“御儿买了整整一匹布,够咱们一人做一身简单的衣服了,”宋大娘笑道:“不过这布料这么贵,给御儿做一身就行了,以后留着给琉熙,鸾儿和石头做衣服就成,咱们就别穿了,整天干粗活,越好的衣服越容易磨烂。”
“娘,鸾儿是谁呀?”顾琉熙问。
宋御挑了一块卤肉放进顾琉熙碗里,“大嫂。”
大嫂叫鸾儿?听起来不像是没文化的村妇。顾琉熙下了结论。
随后宋大娘又对两个侄儿道:“不是姑姑不给你们做,等你们以后娶了媳妇,姑姑也会对你们媳妇好的。”
“知道了,姑姑,那些绫罗绸缎虽然穿着舒服,但一不留神就撕破了,我们才不喜欢呢。”李安调皮的扮个鬼脸。
“就你嘴贫。”宋大娘又气又好笑。
吃过晚饭,顾琉熙帮着洗了碗,又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才回到房间里。
“我刚才从小慕房间外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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