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昀霁看见那连绵不决的火把,脸上露处欣然又绝望的神情。
欣然的是拓拔老头还是没忍住发起了夜攻。绝望的是这夜袭恐怕上了将近十万大军这一下,自己的压力不轻。
他还以为自己面对的将是不断的侵扰仗呢。结果一上来就是决战。
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他还是很乐观,因为他向来是这种人,小曦经常骂他没心没肺的,偶尔皇帝也会骂他两句。他咧着嘴对着身后的杨参将笑道说:“这拓拔老鬼倒是舍得下死手。实在是对不起我那些年对他的照顾。”
杨参将虽说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火把有些伤感,但是听着王昀霁的话还是咧了咧嘴角,说:“也正是因为你对他照顾有加,他才舍得调集这么些人来围攻你。要知道这些人与马的粮草问题也不是一笔小数字。以拓拔国主的脾性,能舍得下这么大本钱,天下除了陛下就只有你了。当然黔国公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拓拔国主多半不会亲征。嫌掉价。”
王昀霁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说:“你就不怕让他知道?”
杨参将冷着脸说:“知道又如何?他也不能把我怎样。再说了,咱们多半会凉在这里,他也不一定能听到。今夜飞雪三十万,我且与君战敌酋。”
就在第一批火把快要抵达城下时,空中响起一声炸雷,在广阔的大地上显得格外刺耳。
王昀霁被吓了一跳。
不止他,杨参将和城中众人都被这雷声吓了一跳。
拓拔捷辙长叹一口气,在军中众人的耳中这不亚于那一道惊雷。他下令道:“军后退。后军转前军,前军转后军。”没有任何疑问。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要下大雪了。
王昀霁看了一眼远去的火把,又看了一眼杨参将,不知道说些什么。
思索很久,他说:“留下一千人守夜,其他人都去睡觉。我也去睡觉,你就留在这,没有你的话,这雪也下不起来,你留在这里我安心。”
杨参将保证,如果不是要打仗自己绝对会打他一次的。
王昀霁看起来很轻松,其实也不是很轻松。打的越晚暴露的便可能越早。他知道长安那边已经行动了,可他还知道这天下的苍蝇是杀不完的。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蜷缩在角落里,思索着什么。
虽然攻城会慢下来,但是同样支援也会来的很慢,而且城里留的粮食其实不是很多,只够他们吃上一些时日。
他希望这场雪不会下得太久。不然大临所花费的代价是他和陛下承担不起的。
外面大雪纷飞,而后越下越大。
天地之间苍茫一片。
这雪比不久之前大的很多,那场雪只是让人走的有些慢,可是这场雪让人在城墙上都有些站不住了。
这是一场即使是西北的初冬,也是很多年难以见到的大雪。
在大临靖天司花大价钱维护的那条通向西北的道路上,一匹马飞速地奔向长安,达到了少见的八百里加急。
甚至连奔向西北的信使都开始为他避让,所有人都知道西北出事了。
当这封尤为紧急的书信到达了靖天司的那张最大的桌子上时,林若杰叹了一口气,紧紧地攥住拳头,让自己的情绪不会失控,可一张嘴的沙哑声音还是体现出他情绪上的失控,他说道:“诸位自行看吧。”
随后有人上前接过书信,念道:“西北惊雷有大雪,人行有难。”
整个靖天司内陷入了寂静,没有人再说话,本来从西北到这里五百里加急只需两三个时辰。
而这次八百里用了也是这些时辰。
那意味着西北的雪很大,不得已在后来用上八百里加急。
林若杰无奈地说:“让人去把沈均侯爷请来,就说西北下雪了。希望他能来商讨一下赈灾的事宜。”
虽然已开始清理长安城里的奸细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长安无法做到真正的干净透彻,靖天司也一样。
其中一位年轻的靖天司官员听完后说道:“属下这就前去。”
“你知道的。不要打草惊蛇。”
那年轻官员应下,行礼撤退,路过门口时碰见一位老熟人,那人问道:“金兄这是要去哪里执行公务啊。这都快天亮了,金兄不会在这里值了一夜班吧。”
金姓官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得到加急西北那边下了大雪。可能需要赈灾,西北侯他不在京中。只好去找定野侯了,他对西北那边熟悉一些。”
那人道:“就这么点事,早朝时说不行吗?算了。也不是你我能操心的。我回家了,你也快点去执行吧。免得慢了,大人们不高兴。”
金姓官员应道:“那我就不和刘兄多说了。先走一步。”然后堆笑地行了个礼。
起身离去,那刘姓倒也放下心来,他还以为西北的加急会与王昀霁有关,谁料是这么点小事。
金姓官员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副极其愤怒的神情,他早知道这人有问题,可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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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虚伪地和他说话,要不是还有一条大鱼,自己早打死他了。
而后他强迫自己不在想那么多,随后快步地向定野侯府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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