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楼台五层主营各类丹药,举凡驰名武林的内外伤药,如黑玉断续胶、镇心理气丸、牛黄犀角散、生生造化丹等,几乎都有相应宝阁集中售卖。
此外还有宝阁经营医毒丹方,光听名字便让人浑身起栗,如百花腹蛇膏、豹胎易筋丸、断筋腐骨散、三尸脑神丹等。
此类宝阁同时搭配解药售卖,除去对症之药,也不乏祛毒灵丹,后者更是价格不菲。
武当派身为中原道门翘楚,丹药一道颇有积淀,所产灵药如天心解毒丹、白虎夺命丹、天王护心丹、三黄宝蜡丸等,往往供不应求。
五层共有四间宝阁专营武当派丹药,来客络绎不绝,堪称门庭若市。
卫廷裳见清云和清音面有得色,顺口探问道:“清云道长恕我冒昧,贵派光是依靠售卖丹药,一年便有数百万两银子进账吧?”
清云微微一笑道:“大致如此,方今四海升平,武林一片和睦,丹药的用途已经大打折扣。只是眼下面临海市竞逐,参会众人存了有备无患的心思,所以才会出现眼前这等景象。”
卫廷裳知道清云是故作谦逊,便也一笑置之,此时只听商红袖淡淡的道:“总之贵派的丹药名扬四海,武林中人个个信赖,像隔壁的北岳恒山派便差远了,祖师传下的丹方都用不好,活该无人问津。”
清云还不知道商红袖出身北岳恒山派,闻言斟酌着道:“大家同为道门传续,其实无须刻意比较,北岳恒山派的天香续断胶和白云熊胆丸用材精细,效果比之本派丹药不遑多让,只是声名不显罢了。”
商红袖鼻中一哂道:“北岳恒山派主管炼丹的百泓道姑才慧平庸,偏偏又惯于嫉贤妒能,从不传授弟子丹道诀窍。结果辛辛苦苦得来的药材,很多都被不慎炼废,即便最终成丹,效果也是差强人意。”
“如此经年累月,北岳恒山派的丹药名誉扫地,甚至被人找上门来理论。百泓道姑干脆将门下弟子推出顶缸,门下弟子非但要赔礼道歉,还得自己赔偿损失,结果自然怨愤难平,不少为此私逃下山。”
“哼……像百泓道姑这等尸位素餐之辈,居然稳坐丹院主事十年之久,可见百谷道姑识人不明,北岳恒山派若不没落,真是天理何在。”
听罢商红袖这一大段牢骚,清云多少有所领悟,当下迟疑着道:“商姑娘对北岳恒山派的内情如此了解,莫非你正是哪位道长门下的俗家弟子?”
商红袖干脆的道:“非也,我早已不是北岳恒山派的弟子,而且再也不会是。”
清云暗自哑然,顿了顿才和声道:“贫道明白了,商姑娘之所以破门出教,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旁人应该给予理解。”
商红袖展颜一笑道:“武林榜眼不拘俗礼,是个值得结交的人物。”
清云为之莞尔,众人的关系不知不觉又近了一层。
因为来时已经备好丹药,众人并不多做耽搁,径直动身前往第六层。
来到楼梯口打眼一望,只见一名衣饰华贵的男子迎面走来,顿时让慕云心中一动。
那男子约摸三四十岁年纪,相貌生得十分俊秀,举止之间颇见雍容,手中还摇着一柄铁骨折扇,上面正反题了当世几位书画大家的墨宝,更显得他文雅之气爆棚。
慕云尚未开口,那男子已经满脸热络的招呼道:“哦?这不是昆仑派的祁少侠吗?不对,应该叫你慕少侠。哈……当日平凉治剑馆一别,不过区区数月未见,慕少侠更加显得英俊潇洒了。”
敢情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号称关西首富的“小财神”富裕仑,慕云对此人并无多少好感,但还是抱拳为礼道:“见过富前辈,富前辈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
富裕仑含笑点头,接着又向清云道:“这位是武当派的清云道长吧,道长夺得武林榜眼之位,堪称年轻一辈的翘楚,未来斩妖伏魔、匡济苍生,前途不可限量。”
“小可富裕仑,区区一名商贾而已,见过道长大驾。”
清云欠身为礼道:“不敢当,久闻富前辈的威名,今日有缘得见,实乃贫道的荣幸,请富前辈多多关照。”
余下众人富裕仑都不认得,正在互相引荐之际,斜刺里忽然走出一名小厮,不由分说便将他撞了个趔趄。
富裕仑收刹不住,险些摔个恶狗抢屎,袖中哗啦一声掉出一本绢册,同时掉落的还有两只药瓶。
这下由不得富裕仑大为光火,勉强稳住身形之际,霍地回头呵斥道:“哪个混账杀胚,走路不长眼睛,照直往人身上撞,难道抢着去投胎不成?”
那小厮低头哈腰,连声告罪不已,此时只见清音捡起地上的一只药瓶,娇声念出来道:“猛虎霸龙丸,这是哪家的疗伤灵药,师兄你听说过么?”
清云脸上腾的一热,赶忙低斥道:“师妹别胡乱揭人隐私,快把药瓶放下。”
清音不明就里,兀自有些发懵,富裕仑则尴尬得直欲撞墙,再也顾不上理会那小厮,连忙弯腰俯下身去,捡起另一只药瓶。
此时慕云正好捡起那本绢册,只见封面上绘有一名容色出众的仕女,正自罗衫半解、兜儿微露,其中隐见峰峦起伏,旁边以簪花小楷书写“魂销女儿国”五字,左下角批着落款,唤作“兰陵不肖生”。
心知这是一册上不得席面的艳本,慕云直是窘迫不已,有心随手丢下,又怕富裕仑难堪,正在这一犹豫的当口,卫廷裳也瞥见那绢册的封面,只见她玉颊飞红,鼻中冷哼一声,跟着狠狠瞪了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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