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蕊淡淡地笑了笑,没再说话。转向那个小乞儿,蹲下来与他商量。
小孩子听说有吃有住,还有书读,自然欣喜万分,抱着落蕊的脖子不撒手。
柳静云吩咐自己的随从立刻带小孩去找乐逍遥,托他安置。
小乞儿举着落蕊给擦洗干净的小手与落蕊再见,眼里泪花荡漾,嘴角却是高高扬起的。
柳静云与姜临风默默含笑看着,林月清看得若有所思。
经过这一段插曲之后,柳静云怕落蕊一个人乱窜遇上什么事,勒令她跟着大家走,不许再乱跑。
落蕊没办法,若说这些人里有谁能管住她,大概也就只有柳静云了。
她偷偷吐吐小香舌,收着自己的性子,贴着林月萱跟在柳静云身边。
林月芷或许因为刚才姜临风推开了她,或许因为落蕊跟他们走在一起,没好意思再贴近姜临风。
刚才可以说是突发事故被吓到才扑到准姐夫怀里,但若是无缘无故再扑一次,那就是明目张胆违悖人伦抢姐姐男人了。
姜临风一边分神防备着林月芷,一边忐忑不安地不时瞟几眼落蕊。
见她与林月萱和柳静云说说笑笑,面色平静如常,像根本不在意刚才林月芷抱了他,他心中庆幸却又有些失落。
行至卖糖葫芦的小贩跟前,林落蕊又停住了。
被方才的事打断,她的糖葫芦没有吃成,这会肚子里的馋虫又发作了。
只是今天出门带的银子被刚才一通买买买,吃吃吃,再加上给小乞儿买衣服吃食都花得差不多了。
她站在那开始琢磨,要不要买?买几支合适?
总不能一群人眼睁睁地看着,她自己一个人举着支糖葫芦边走边啃吧。
“要吃糖葫芦吗?”
姜临风可算逮着跟落蕊搭话的机会了。
他把小贩草把上扎的糖葫芦全买了下来,让明飞拿去分给大家,自己挑了其中最大最红的一串,在林月芷怨恼地张望中递给落蕊。
“谢谢。”
落蕊也不扭捏,接过来,道了声谢,张口便咬下了顶头上最大的一颗糖葫芦。
“还是对我这么疏远,”姜临风失笑,抓紧机会解释,“刚才三姑娘和我……”
“呵呵……”
林落蕊嘴里含着一个糖葫芦,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圆圆的,含糊不清地吐了两个字。
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又挂在了脸上,看在姜临风的眼里,分明是说“你们的好事我全都看到了,不必解释了”。
林落蕊转身又去找林月萱说话了,姜临风挠着头皮在原地发愣。
不是,您这‘呵呵’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是吃醋了还是没吃醋?是在意呢还是不在意?
女人心,海底针。
这小姑娘的心,也不是姜临风这等少与姑娘打交道的粗犷汉子能看透的。
林落蕊确实不在意,或者说她根本不想在意。
她要知道自己“呵呵”一声让姜临风脑洞开得这么大,思维发散得这么广。
指不定得回他一句:姜公子,您想多了,“呵呵”只表示不屑于发表评论。
男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在“一夫一妻”的社会制度下,还会有出轨有劈腿。何况在这“一妻多妾”的社会里?
谁能收得住男人那颗欢呼雀跃地奔向花花草草蜂蜂蝶蝶的浪到飞起的心?
赶山会自然少不了求神拜佛,烧香祈愿。
一行人一路吃吃玩玩,一路上山到了庙里。
清云山庙宇宏大,一溜好几座神殿。
男儿们大多去伽蓝殿拜拜伽蓝菩萨,求财运与功名,也有拜文殊菩萨的求科举高中。
女儿们则通常会到观音殿拜观音,祈求观音菩萨赐一门好姻缘,祈求与夫君琴瑟和鸣,恩爱情深。
林落蕊却拉着青梅到处走,逢神殿就进,遇神像就拜。
不管是管财运管平安还是管姻缘的,一概上香磕头。闭眼默默祈愿,一丝不苟虔诚之至。
姜临风跟着她从天王殿逛到大雄宝殿、观音殿、伽蓝殿,直至罗汉堂。
看她一次次烧香磕头,念念有词,最后的罗汉堂里竟大有把五百罗汉从头至尾挨个拜一遍之势。
只是姜临风竖着自己叱咤沙场八年,炼就的一对八百里能听风的顺风耳,听来听去却听到她反反复复念叨的只有一句话:
信女求佛祖保佑,保佑信女母亲身体康健,平平安安。
听了半天,竟无一句为她自己或他人所求,自然更没有他姜临风什么事。
姜临风心伤莫名,直感要得到落蕊的心,他还任重道远,路阻且长。
拜过了神佛,玩兴大发意犹未尽的众人又绕去后山。
好不容易出来趟,总得玩遍了才够本。
后山风景甚好,奇石林立,巨木挺拔。条条山间小路蜿蜒曲折,像彩带一样织成疏落的网通往山上各处。
林落蕊与青梅四处逛悠,时而捡几块漂亮的石头,时而摘几片好看的树叶,兴致勃勃,率性惬意。
柳静云宠着她,任她随意走,自己领着众人跟在后面。
青云山山脉是穿过大明府的清水河的发源地,山上好多条水流从山顶蜿蜒流下,到山脚汇聚成河。
林落蕊站在一处水流前,拔不动腿了。
那水大概有十几米宽,水上一架浮桥,只搭着两块窄窄的木板。两侧各有两条粗粗的麻绳,供人抓握。
山风吹来,浮桥晃晃悠悠,看着就不那么稳当。
林落蕊晶亮的眸子看向浮桥,双脚轻移,眼看就要踏上木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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