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后院溜达,辛绩走在最后,突发奇想,拾起一块石子扔向范如山的后背。岂料,范如山后背跟长了眼似的,侧过身子,那石子便划到了旁边的树干上。
辛绩不可思议地瞪着双眼,尔后狡黠一笑,走上前喊道:“如山兄,切磋一下如何?”未等范如山作出反应,辛绩便出掌袭向他侧身。
范如山反射也挺快,档下来辛绩的一掌后,马上还击,二人就在后院里赤手空拳地较量起来。辛弃疾倒是乐得清闲,靠着院中的树干,在旁边观战。
“平手。”范如山的声音略带了一丝气喘,只见他从辛绩身后锁住他的喉,可右腋下却被辛绩手肘死死制住。二人同地放下手,又理了理衣摆,辛绩走到辛弃疾身边,低语道:“六哥,他可不是温顺的小山羊呐!”
“羊也会撒蹄子的。”
“婶娘。”辛绩看见了孙氏的身影,扯了扯辛弃疾的袖口。
“娘。”
“见过婶娘。”
“如山都长这么高了。”孙氏细细地瞧着范如山,说道:“那会儿你才四岁呢。”
“婶娘却是无甚变化。”范如山连夸赞别人都是不漏痕迹。
辛弃疾同辛绩相视一眼,内心皆是一个念头:这马屁拍的甚得人心呢!
“如山今年都快二十三了吧,可有妻室。”孙氏又问道。
范如山一听妻室二字,耳根子有些红了,说话也没那么连贯:“如山尚未娶妻,男子···当以立业为先。”
“若阿疾是女儿家,你二人怕是早就成亲了。”孙氏说道。
“啊?”
“什么?”
后院同时传出辛弃疾同辛绩二人的疑问和惊吓。
“婶娘,快讲给我们听听。”辛绩真是好奇极了,怪不得范如山一见到六哥就有些别扭,刚刚还把六哥做得难以下咽的糕点一口就吞下呢。
“十九年的事了,那时阿疾还未出生呢。”看大家兴致都很高,孙氏便把当初指腹为婚的事一一道来。
十九年前,辛赞还在亳州谯县任县令,辛文郁同范邦彦志趣相投,感情甚笃。范邦彦比辛文郁早几年成亲,紧接着范如山就出生了,而辛文郁在三年后,也娶了孙氏。
孙氏在怀胎的时候,不知哪来的意念,一口笃定,怀的是女儿家。范邦彦夫妇就提出,要与辛家结为亲家,让范如山将来娶那未出世的孩子。这指腹为婚的好事如此便定来了。
未及孙氏生产,辛赞就被调回历城。岂料,孙氏产下的却不是女儿家,是个大胖小子,辛文郁也修书一封至范邦彦,告诉这一情况。此后,指腹为婚这事就不了了之,只是从范邦彦的书信中得知,小小年纪的如山,整日缠着她娘亲问,他的娘子在哪,要去找她!
“哈哈哈···”听完孙氏的叙述,辛绩笑着前仰后合,伸手抹抹笑出的眼泪,“原来···原来六哥是如山兄的小娇妻。”
孙氏温柔一笑:“辛范两家或许是没有结亲的缘分吧!嘉儿,别再取笑二位哥哥了。”
辛绩“嗯嗯”地笑着,不住地点头。再看看范如山,耳根子的绯红早已蔓延到脖子下巴。辛弃疾煞白着脸,一把抓过辛绩锁住他,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道:“再笑,捏断你下巴。”
“不笑不笑!”辛绩嘴上一套,表情又是一套。
“好啦!嘉儿!阿疾,带着如山到处看看吧,他是头回到开封。”孙氏说完便离开后院,让几个年轻人相处相处。
辛弃疾放开辛绩,看着依旧脸红的范如山,嘴角一动,心道:既然都送上门了,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
历城这边,竹青得空闲的时候,便去找许陵苕,还美其名曰:替六哥照看好六嫂,不让别的男子有可乘之机。这日,二人正在府内,卷衣挽袖,十分认真且入迷地插花。
“许姐姐,你这什么物件,给我瞧瞧。”竹青看见许陵苕放在桌案上的物件。
许陵苕拿起荷包递给竹青,“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荷包。”
竹青拿过荷包,手轻轻地捻着,弛细地观察着,“许姐姐,你娘亲不擅女工吧!”
许陵苕闻声抬头,略有迷惑,“你从哪看出来的?”
竹青指着荷包的上的丝线,说道:“粗看这荷包走针规规矩矩,但仔细瞧瞧,针法粗糙,凹凸不平,像是努力想绣好技艺却跟不上似的。”
“我倒是没你这么眼尖。”
“这荷包挺值钱的。”竹青翻来覆去地看着,“除了表面的图案,其他全是金银丝线绣的。”
“呃?”许陵苕一直贴身带着,从未拿出来细细打量。
“诶,这什么图案?”竹青把荷包拿着稍远一些,左看右看,“别有荷包都绣些花呀,鸳鸯之类。这是何物?”
许陵苕也凑了过来,两只脑袋并在一起。“奇怪的鸟?鹰?”
许陵苕又摇了摇头,双手一摊,表示不明白。
日头渐渐西落,许陵苕也告别竹青,回住处去了,手里还拎着竹青送的蜜饯果儿,六哥哥告诉她许姐姐喜嗜甜食,所以每次竹青都不忘准备。
经过辛府老宅的时候,许陵苕不自觉地停留片刻。
“许姐姐。”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就知道你会在这。”
许陵苕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有事?”
“无事就不能来找你?”
“最好如此。”
“许姐姐可真是冷漠无情呐!”
许陵苕再次丢了记白眼给成川,无奈摇头。
“今夜去个地方,保你大开眼界。”不管许陵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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