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准最看不得长辈为他『露』出担忧难过的样子,于是状作思索了那么一会儿,抿抿苍白的嘴唇笑道:“想吃刘姨做的……”
他戴着氧气面罩,说话极其艰难。
“我戴着这个……”班准的喘息声有点重,指指脸上的氧气面罩,“说话费力……能不用这个吗?”
赵伯对自家的这个小少爷向来没辙,看到他满身伤痕地躺在那里,自然是心疼得一塌糊涂,也就不知道自己脑门儿上反『射』着的头顶的灯光,在此时的班准看来,跟救世主的光环几乎没什么分别。
其实班准早就脱离了危险,也完可以自主呼吸,而这么长时间持续保持着icu才需要的装备,也是因为远在国外、没办法立刻赶回来的班家夫『妇』给医院的吩咐。
见班准戴着那个看起来确实难受得厉害,赵伯招招手,示意医生过来观察一下班准的状态,然后帮他将氧气面罩拿下去,务必在保证班准安的前提下,尽量让他有最舒服的体验。
摘了氧气面罩的班准用力喘了几口新鲜的空气,一道接着一道地跟赵伯报着菜名,见赵伯记下来之后,又得寸进尺地要了一堆在这个季节连食材都难找的果蔬,这才安静下来。
赵伯尽数应下。
多年来,是赵伯看着班准从一颗小『乳』牙长到现在这般俊逸,无论班准在外面的传闻有多糟糕,在他的眼中,班准都一直是自己扛在肩头的乖巧小少爷。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儿,赵伯觉得班准精神不济,便主动提出离开,让他好好休息,临走前,再次跟荣潜问了声好。
“荣少爷,我先走了。”
“赵伯路上小心,开车慢点。”
荣潜对待除了班准之外的人都十分礼貌,抛除赵伯对班准的宠溺不提,荣潜还是十分喜欢这位和蔼可亲的长辈的。
赵伯知道自家的小魔王用了什么样的方式,才将荣家这位知书达理的小少爷弄回了家,所以即便他对班准一向有着袒护和偏爱,也还是难免对荣潜抱有歉意。
“您明早想吃什么?我做好了给您送来。”
荣潜冷冷地看了一眼贪婪的班准,摇头拒绝道,“我去医院餐厅吃。”
送走了赵伯,病房里只剩下神经重新变得紧绷的班准,和面『色』冷淡地看着医护人员摆弄机器的荣潜。
在班准和赵伯交谈的过程中,荣潜一直都是冷眼旁观,并未表现出自己对他们所谈论的话题有半分兴趣的样子。
除了班准对赵伯提出的一个个要求时,荣潜才觉得班准这少爷架子实在是不小。
估计连在一旁整理仪器的医生也觉得班准太能折腾人,不赞同地对他说道:“班先生,还是吃得清淡点好,这外面冰天雪地的,让老人家来回跑也不是很方便,想要吃什么,医院的餐厅都有。”
氧气面罩拿下去之后,班准的呼吸轻松了很多,见到家人后,精神状态也明显见好,有心情跟医生多说两句:
“家里的长辈都是这样,他看我难受,总想为我做点什么,我要是真的说一些比较轻松好完成的事情让他们做,他们反倒会觉得不舒服。”
听完他的解释,医生才反应过来班准的做法,看似蛮不讲理,实则甚是体贴关怀他的人的真心,倒真的和传闻中六亲不认的形象有所不同。
荣潜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听完班准微哑的嗓音后,淡淡地朝躺在病床上的人看了一眼。
没想到正好撞上了同样朝他看过来的班准的视线。
两人静静地对视半天,荣潜才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班准松了口气,从被子下面伸出手,方便护士给他输『液』,由于留置针会让班准的皮肤过敏,所以输『液』时只能一次次地扎在手背上。
前日在剧组的时候,因为着急回家,班准便没在那里吃晚饭,因此血管也瘪得不是那么好扎,护士边拍他的手背,边一脸新奇地问班准:“班先生,您的体质很容易淤青啊?”
班准正心不在焉地半阖着眼睛休息,听到小护士的话,他疲惫地睁开眼睛,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手腕。
那上面好像是他前几天拍高空戏时,被威亚的缚绳勒了那么一下,当时没感觉多疼,回来之后才发现手腕上的颜『色』变得这么严重。
班准不太在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觉得大男人那么容易受伤很没有面子,便含糊着答道:“唔,还成吧,不好扎吗?”
小护士笑道,“也还好,我就是问问。”
不知道点滴里是否加了助眠的『药』,班准刚打了没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清晨六点多,班准有心事,所以即便睡着也不安稳。
他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走进病房的荣潜,班准逮住机会,忍着巨大的困意,准备将自己想要跟他离婚的想法说给荣潜听。
“荣潜,等我出院,咱俩就去离……”
班准话音未落,昨晚蹿进脑海里的碎片记忆又落实了几段,让他骤然收声,头疼得忍不住低哼一声。
荣潜听出班准还没说完的话是“离婚”,虽然班准没说出口,但他有离婚想法的这件事,让乍一听到苗头的荣潜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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