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表现出来,甚至还会因为想要转移心疼班准的注意力,而对荣潜说道:“jasper,要叫爸妈了。”
荣潜看了眼明显是装作没听见他爸说话、低头摆弄着指骨夹板的班准,对班家夫『妇』道,“爸,妈。”
班夫人戳戳班准的鼻尖,扶着他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吸着鼻子对荣潜道:“哎,乖孩子,快坐吧,你手上的伤好很多了哈。”
荣潜曾经以为自己的家庭很幸福,父母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可却从没意识到,他的爸妈除了让他学习各种对家族企业有用的技能外,却从不会主动关心他的身体。
只一股脑儿地交给家里的佣人和营养师,绝口不过问半句荣潜的健康。
此时被班准的妈妈以母亲的身份关心了一句,荣潜的手指就不由自主地蜷缩在了身侧。
“……好多了,谢谢妈关心。”
“好,这样妈妈也就放心了,一定要注意身体呀。”
班夫人知道荣潜的手臂就是被他的父母打伤的,因此也就没有主动提及荣潜的家人,担心他会伤心。
荣潜接过班江腕上挎着的粉红小提包和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顺带敏捷地接住从大衣里滑落出来、弥漫着五号馥郁香气的粉白『色』围巾,抿着嘴唇安静地听班江尴尬解释:“准准妈的,我是看她拿不动,我才替她拿的。”
……从衣服围巾到提包不超过两公斤。
班夫人开心地走进班准刚刚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次卧,拍拍柔软的床铺,欣慰地叫着班江:
“哎哟老班,你看,准准和jasper竟然把我们两个的床都铺好了。”
班江心里也感受到了小儿子的温暖,不过在他这里却总是将面子放在第一位,于是语气严肃道:“他那腿怎么铺,肯定是jasper铺的,孩子们懂事了。”
班准抓着沙发靠背,彷徨地看着占了自己卧室的父母,一脸『迷』『惑』。
他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他爸妈会在深夜时分来到他家。
不过长久以来,他所有觉得费解的事情通通都会在甄不甲的身上得到答案。
班准掏出手机,拄着单拐走进距离次卧最远的荣潜的卧室,对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的少年心不在焉地说道:“我在你这儿打个电话。”
荣潜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班准也不在意。
“不甲,我爸妈怎么突然来我家了?”
担心会被班家夫『妇』听到,班准的声音放得极低。
“哎哟,哎哟哎呦哎哟,不好意思啊准哥,我忘了跟你说了准哥……”
甄不甲懊恼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声音大到荣潜几乎可以听见他一巴掌拍在自己后脑上的声音:
“在富丽堂皇的时候,班总给我来过电话了,说是老爷夫人今晚大概率会回来,然后因为机场离准哥你的公寓比较近,外加上二位回来主要就是因为准哥你的事,所以直接就让司机送这儿了,『操』,都怪我准哥,不好意思啊。”
甄不甲很少出错,班准知道他不是故意的,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低声说道,“行,没事儿,我就是问问,你接着睡吧。”
荣潜的听力属实不错,甄不甲长长地舒了口气的声音被他听得清清楚楚,估计是觉得班准实在是有点太好说话了。
要是按照班准以往的脾『性』,大半夜的不把甄不甲折腾过来当面道歉,他都不姓班。
班准挂了电话,微『潮』的指腹摩挲在衣摆上,余光瞄向荣潜床尾的宽大沙发,又瞥了眼刚刚自己被制服在上面的长『毛』地毯。
现在他爸妈已经躺在次卧开始休息了,这套房子虽然有三个卧室,但是保不齐第二天谁先醒,要是被他爸妈发现他跟荣潜不住在一起,回去在闲聊的时候跟外婆一说,他苦心营造的美好幻境就又会化为泡影。
更何况,这里是他的家,他这个当家的想要住哪儿都没人管得着!
在荣潜那双古水无波的眸子的注视下,班准为难地抿着嘴唇:
“……我可能要在你这儿挤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