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宴席上秦道炎被金如海与太子联合参奏,府邸便被刑部搜查了个底朝天。
日京城大半百姓都围在外间看热闹,只见衙役将尚书府的金银珠宝一箱一箱往外抬,从晨光初绽抬到日暮霞天,才堪堪清点了一半。更遑论些御用的逾矩物。
因着此案事关重大,三司六部共审查。百官彻夜不眠盘查了数日,最后终罗列出有关秦道炎的大大小小共计一百五十余条罪状,实在万死难辞其罪。
燕帝没有给秦道炎任何辩解求情的机会,一道赐死的圣旨立刻下发三省,曾经在朝堂只手遮天的风云人物彻底覆灭。所收的数百义子义女也在秦双的带领下瞬间逃了个干净。
行刑当日,秦道炎披枷带锁,白发覆。整个人一瞬间老了十岁不止。用来遮掩伤处的眼罩也不知遗落何处,丑陋残缺的右眼就么暴『露』青天烈日下。
他不甘赴死,尤自挣扎不休,被迫跪在行刑台前,用尽身力气仰天长啸,『色』苍老凄厉:“狗皇帝!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寡恩薄义,肆杀忠良,我秦道炎早该料到有今日事!”
“当年谢壁,今我秦道炎!我死后定化作厉鬼缠身,叫你不得安宁!”
他死到临头,什么都敢往外说,其中不乏宫中密辛。监斩的行刑官吓得如土『色』,已经不敢听,未等时辰到便直接将签牌扔了下去,连催促:“快将这逆臣的舌头绞了,莫让他胡言『乱』语!”
刽子手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把小刀,直接捏住秦道炎的下巴刺了进去。刀刃在他口中一阵搅动,只见秦道炎目眦欲裂,痛苦挣扎,舌头已然被割烂了。
围观百姓齐齐惊呼,吓得不忍看。
离刑场不远处有一座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三年轻茶客。其中一半边脸扣着银具的玄衣男子听见秦道炎口呼谢壁的字,冷冷出:“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与谢壁将军比。”
太子坐在对,也跟着道:“秦道炎临死了还要装出一副良臣模样,与谢家攀比,也不知阎王爷信是不信!”
楚熹年敏锐察觉到他们二人与谢壁将军关系匪浅。谢镜渊勉强还能理解为对族长辈的维护,太子也跟着义愤填膺,倒让人奇怪。
楚熹年饮了一口茶,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殿下与谢家人相熟?”
太子闻言一顿,眼珠子四处『乱』转,正准备找个理由遮掩过去。谢镜渊却已经替他回答了:“昔年陛下让诸皇子去军中历练,晋王被派去南漠,太子被派去西边,谢壁将军恰好镇守西北,教了太子几天武艺,勉强算他的半个师父。”
楚熹年倒真没看出来太子还会武艺,意味不明问道:“如此说来,殿下想必武功不俗?”
“不俗?”谢镜渊闻言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轻笑一,直接把太子的短给揭了,“几个皇子里数他最愚钝,『逼』得要谢壁将军亲自来教。”
楚熹年淡淡挑眉:“原来如此。”
心中却有些疑『惑』,谢镜渊知道的密辛好似太多了,根不像普通的旁支子弟。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能把人气得倒仰。太子视线在楚熹年与谢镜渊身上转了一圈,敏锐发现他们间的关系好似与从前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好似……更亲密了些?
太子灌了口茶,正准备说些什么,只听底下忽然传来一阵惊呼,下意识看去,却见一颗头颅凌空飞起,鲜血直溅三尺高——
秦道炎死了。
刽子手利落一刀,直接了结了他的『性』命。
楚熹年与谢镜渊看得饶有兴趣。前在研究秦道炎的血为何会飙得如此高,后则是纯粹的冷笑,觉得他报应如此。
太子却觉嘴里的茶有些让人作呕,立刻弯腰想吐出来,楚熹年与谢镜渊不由得齐齐看向了他。
楚熹年摇了摇折扇,语气温和:“大庭广众下,殿下还是谨守君子礼节为好。”
谢镜渊就没么好脾气了,拧眉道:“咽下去!”
太子『色』痛苦的咽下嘴里的茶,只觉得自己下次也不想跟这个畜生一起出来了。偏打又打不过谢镜渊,耍嘴皮子也不如楚熹年,回回只有被欺负的份。
秦道炎的头颅凌空飞起,直接落到了人群中。百姓顿时惊得四处逃散,只有一白胡子的江湖道士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众人只见他慢慢捋了捋胡须,闭目念了一道号,对着秦道炎死不瞑目的头颅低语:“间千百苦,数万灾,而今身死,当得大自在,莫要留恋人间,魂兮归去——”
语罢袖袍一扬,无数纸钱纷纷洒落,覆满青石街道。
谢镜渊冷笑一:“装神弄鬼。”
楚熹年仔细观察了一番个老道,若有所思,而后对谢镜渊低语道:“找人跟着这个江湖道士,查清楚他的落脚点。”
谢镜渊睨了他一眼:“一个江湖术士罢了,查他做什么?”
楚熹年微微勾唇:“将军不是说想让晋王跌个跟头么,此人便是关键了。”
他故意卖关子,谢镜渊正欲开口相问,却见太子忽然凑了过来,满脸狐疑的盯着他们个:“你们背着孤在说些什么?”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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