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炎倒是没有追问她什么,但见他的神情,已蒙上一层清霜,苻心瑶便心有一丝不安。
她其实早已想好了,如果他真的有叛变的准备,她愿意与他出生入死。
只是她不甘心的是,他为什么骗了自己这么久。他什么事都不告诉自己,这让她疑惑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小娘子,陪我睡一会儿,我有些乏了。”沈青炎说着,真闭上了眼睛。
苻心瑶一愣,挣脱出他的臂弯,说:“这里可是皇宫内院,你别在这里睡呀!”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睡?”他竟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这里是后宫唉!”她压低了嗓子劝道。
就算他再嚣张,也不会胆子这么大吧,把皇宫当做了自己家似的。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睡。”他像个孩子似的倔强着。
苻心瑶拽着他不让他睡,就算赶不走他,让他醒着也是好的,若是突然来人了,他也好跑得快一些。可是她的力气哪有他大,攥着他的衣服,还没使上力气,就忽然被他握住手腕,狠狠往怀里一拥。她一个踉跄跌在他的心口,心跳顿时加速。
沈青炎嗤笑了一声:“又不是第一次亲热了,怎么还这么害羞,像个小姑娘似的。”
“人家本来就是小姑娘!”她嘟着嘴反抗道。
“好好好,小姑娘。”
“你让我起来,我问你一句话。”她撑着他的胸口要爬起来,他却将她搂地更紧。
“起来做什么,这样说不了话?要问什么你就问呗。”
“哦。”她无奈,只好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重新躺好,“沈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会从我离开凤阳开始,都一路都跟着我的吧!”
“嗯。”他漫不经心地应道,“原本将你送到酒楼我就准备走,但觉得你快跟那个小子跑了,所以决定一路跟着你。”
“哪个小子?”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苏楚刃。”
“……”
若不是他提,她早就不记得这个人了。沈青炎还记得清清楚楚,看样子……是吃醋了吧!她窃窃一笑。
“那案子你不查了?秦文谦案,王府案?”
“秦文谦案已经查明,就是陈贵一伙人做的。只是查明了又能怎么办,如今这个情形,皇上只听东厂的,嫌犯是东厂的人,我还能抓吗?”
他的话里透着一丝无力。
苻心瑶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脸,说:“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你在帮我?”他微微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
“我、我进宫来,不就是为了帮你铲除东厂吗?”她趴在他的胸口,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嘻嘻笑道,“你要相信我,良妃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她没咱们所想的那样受宠,我若是耍点心思,不出一个月她必会失宠。”
“你准备耍什么心思?”沈青炎笑问道,满是不相信。
“我……”她一时哑然,“我还没想好。”
“勾引皇上?自己做宠妃?”他调笑说。
苻心瑶听罢有些生气了,翻个身,滚到床侧,与他隔了些距离。
“我与你说正事,你又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怎么是有的没的呢?这才是最重要的好吗?我想知道你用了什么本事,为什么第一天就能让朱紫宸翻牌,明明你……”
她是背对着他的,可听他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以为他是生气了,便缓缓转过身去,想解释一点什么。
然后他幽幽地说:“明明你这么没有姿色,也不知哪一点能被人看上。这一届来选秀女的女人,水平都这么差吗?”
“你!”她抬起拳头,要打他。可他眼疾手快,伸出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拳头,努力抗争了一下,她最终认输。
“嫌弃我。”她嘟嘟囔囔。
“嗯。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跟着我,别让皇上看了难受。”
她撇了撇嘴,说:“我在跟你说认真的,我问你,你进宫到底是为什么?”
“来见你。”他不假思索地说。
“嘁,我才不信。”
“不信我就走了。”他说着,真的起了身来,下了床。
苻心瑶一愣,拽住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她不知道若是现在将他放走了,下一次见会是什么时候。
“沈郎……”她嗫嚅道。
“嗯。”他回身,摸了摸她的手,眉眼间带着笑意,“不跟你开完笑,我真的要走了。”
“唉?”
“我今天确实是来找你的,但也有其它事在身。”
“什么事?”
“我要去见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他顿了顿,说,“怕你多心,我还是与你实说了吧。我是来见姒胡的。”
“姒胡!你认识姒胡?”
怎么又是她,自己怎么总是会与她扯上关系!
沈青炎主动告诉自己,算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可是一想到姒胡那个狐狸精……她就忍不住生气。
“所以我不想告诉你,就知道你听了会不高兴。”
“我没有不高兴,你去与谁约会,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去约会,我只是去见她。公务而已。”
“是啊是啊,你是千岁大人嘛!你当然公务繁忙!”
沈青炎沉默了一会儿,竟没有安慰她。她偷偷看他,发现他的脸色渐渐阴沉。
“我……我不闹了。”
“嗯,乖。”他说着,放开她的手,“我只是去问她一点事,关于王府杀人案。不久就回来找你。”
“好。”她乖巧应道,想了想又说,“你要小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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