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来林锋他们回来,和尚跟白春生正好伏击在附近,于是跟不谋而合的李云龙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
可是,白春生躺在地上,已是咽了气。
看到白春生完全炸裂的尸体,林锋跟和尚的脸越发阴沉,和尚甚至没兜住,居然蹲在地上抱头掉起了眼泪。
他这条小命是白春生救的,而且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两个人的感情相当好。
敌机远去,天空乌云逐渐散去,可却散不掉他俩心中的阴霾的。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谁也不知道第二天还能不能活着;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什么时候就会倒下。
只是民族已经到了存亡之际,所有人能做的仅仅是尽自己的责任。
两人草草将白春生葬了,心里异常不爽地继续往新二团的营盘去。
新二团的营盘虽距离鬼子投弹的位置很远,但是惊天动地的炸响还是惊到了他们——孔捷带着人找了个高点正举着望远镜观察。
“团长!”林锋老远就看到他了,赶忙呼喊了一声往过跑。
听到他这声喊,孔捷放下望远镜就看到了他,站直了身子也是往过跑:“好家伙的,我以为你去个三五日就回来了!怎么样,一切还算顺利吧。”
林锋把战果简单地一番汇报,孔捷骂骂咧咧:“好哇,总算是把那个姓佟的抓去了……老谢啊,你这一路辛苦了,回去赶快休息休息吧!”
“团长,我不累。”林锋先是把附近重新绘制过的地图交给孔捷,才是说道,“是日本人的飞机在轰炸……看来这次行动很大。老李的营地怕是损失不小。”
孔捷气得脸一变,拳头砸在掌心里:“小鬼子飞机大炮都齐备,咱哪儿有这些?”
“是啊,要是隔三差五来头顶下蛋,这日子就难受了。”林锋双眉越紧。
“还是先回去吧。”孔捷暂时也想不到什么太好的法子。
回到营地后,林锋带着和尚钻进大帐篷。
躺在木板床上的他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白春生被炸的血肉模糊的身体,已经那张几乎认不出来的脸。
一旁和尚也是翻来覆去,想必一样也睡不着。
就这么翻了一会,林锋终于忍不住了,猛地坐起身,狠狠地拍了床沿一下:“妈的,老子跟狗日的小鬼子拼了!”
和尚听到林锋这么说也坐了起来狐疑地问:“庆哥,你咋咧?这都快晚上了……”
“走,找咱团长去!”
丢下这么一句话,林锋不管和尚,披上衣服就出了门。
相较他的帐篷,孔捷的更是简陋朴素,而且两顶帐篷之间离得不远,就隔了一片用于活动和放饭的空地。
警卫员看到他立马敬礼:“政委!”
林锋心里有事,但还是挺直了身子回了一礼。
这毫无瑕疵的军仪也许并不能对赢得战争有太大帮助,但这会让他更加坚信,在如此乏味而且艰苦的环境下仍能保持彼此尊重,只要一直拥有这种精神,我们定能战无不胜。
孔捷依然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手里夹着烟袋锅,一边指着面前的沙盘在指指点点。
林锋带回来的军事地图极为有用,最大程度地补充了阳曲县周边的形势。
而在孔捷旁边,几个营长和参谋背合着双手听着他的训话,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极大的焦灼。
无疑,这是一场苦战。
“老谢?”注意到进门的林锋,孔捷停止了训话,而是拧眉道,“不是让你先休息休息吗?咱今儿只是安排偷袭任务,你在团部歇着就好。”
“歇不得。”林锋皱眉,伸进口袋里想摸烟盒。
最近他的烟瘾是越来越大,有烦心事的时候更是一根接着一根。
但是摸了半天就拽出个空盒来,他的脸是更黑了,“老孔,有话我就直说了——云曦先是回去了,然后就是我们弟兄三个就丢下我跟和尚了。白春生,就是赖三儿,他死了。”
仿佛是觉得这种方式不够引起众人的重视,林锋又补充了一句:“翻山梁子的时候,小鬼子发现了我们。突突就是一阵机枪扫射……老孔,他整个人都被炸成烂的了,连一块好皮都没有。我跟和尚只能草草葬了他。”
“我知道。”孔捷点头,“大家也都清楚……老李那边也来了信儿,今儿的轰炸和扫射让独立团损失惨重。”
听到这话,林锋马上接过话茬,坚定地说着:“团长,我想去炸掉鬼子的机场!”
“什么!?”
不光是孔捷,他的话音刚落,一群人就把震惊地目光统统转了过来。
“炸机场……你,你是疯了吧?”孔捷大跌眼镜,可他的目光不由转向沙盘上标明“飞机”的那块地盘,“你要……”
“阳明堡机场。”林锋坚定地说着,“代县附近,滹沱河北——那个地方我曾经路过,也勘察过。”
说着,走过去在沙盘上指挥着:“山西是有机场的。1935年,阎老西儿在此地修建阳明堡机场——相比正儿八经的机场,这里的设备极为简陋,四周连围墙都没有;跑道我也看过了,就是简单地铺设沥青很容易被摧毁。而飞机用的燃料,以及弹药并没有在机场储存,而是安排在附近的村落里。”
孔捷凝望着林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团长,您要知道,小鬼子的飞机除了可以下蛋和扫射的两种飞机,另外还有一种相对飞得轻快的侦察机。”林锋紧蹙眉头说着,“这些飞来飞去的东西……是咱们的麻烦,一旦咱们或者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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