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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地位最高的那位?

乐陶陶意有所指,指的是谁上官元当然清楚。

但他没有说话,更不可能去指责侯爷。

伴君如伴虎,那时候侯爷与吴王交恶,侯府岌岌可危。

他又并非亲生子,侯爷肯视如己出已属难得,不可能要求他同样对待元及。

所以……

他不知道侯爷利用了元及。

而此时,儿时伙伴就在眼前,只是如今再见已物是人非。

乐陶陶问道:“你们不应该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吗?多难得啊!”她想起那些寻亲节目。

上官元与尘元子:“……”

大家都长大了,成了男人了,男人怎么可以哭哭啼啼?更不会搂搂抱抱。

不然尘元子还是激动的,突然咳咳喘喘。

“你……怎么瘦成这样?在病中?”上官元问了。

那时候的元及在他印象中是白白净净健健康康的。

他无法想象在他面前这个骨瘦嶙峋的“纸片人”会与元及是同一个人。

仔细瞧来,他的脸,他的五官,与儿时没差,依旧俊美,上官元终于想了起来。

“才想起来?还说你每年祭奠他来着……”

上官元:“……”

“不过师父那时候也是孩子,也没元及的照片,忘了也说得过去。”

“照片?”

“画像画像。”

尘元子则没有多说什么,在官家人府中的那些遭遇怎好启齿?

“好吧,你不方便说那便不说吧。你现在功成名就挺好。”

他哪里好?半死不活的。说咳嗽,咳嗽就到。

上官元随即扶住他,帮他拍背,说:“你先缓缓……徒儿,倒杯热水来。”

“哎!”乐陶陶忙伺候上,要尘元子多喝热水。

岂料尘元子不接,反而要婢子们端来了猩红之物——酒。

“都这样了还饮酒?”上官元有点儿“上头”,“还要不要命了?”

本来尘元子于他而言可恶至极,是生是死,是堕落是腐化,是沉沦还是糜烂,与他无关。

但他是元及啊……

元及死而复生,他内心欢愉,尽管有点儿措手不及。

可没欢愉过一秒,他们还没叙旧,元及就咳成鬼样!

可怕的是,元及一杯“红汤”下肚,镇咳了!

“酒于我而言就是良药。”尘元子狡黠一笑,上官元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疯了”。

小厮婢子们也陆续替上官元和乐陶陶斟了酒,满满一杯西域琼浆,盛于半透明的琉璃杯中,煞是好看。

“这不是西域干红吗?”乐陶陶惊讶于在这儿也能喝到,“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上官元嗅一嗅,一股子玫瑰花味。

据闻此酒需得上好鹿茸、雪山红花、新鲜肉苁蓉、三年野生红枸杞、枝顶红葡萄、成年雄鸽血、小枝玫瑰花瓣以及几十种大宛国当地特有的中药材,经个把月晾晒发酵后方能窖藏而成,极其难得。

“这一般是作为贡品经古道向朝廷敬献。的。”上官元说,“我在宫宴中饮过一次,却不料你这儿在当水来喝,收藏颇丰啊!”

尘元子笑了笑,举杯敬他,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果然,酒精上头可以让人放松,两人终于没有那么拘束、生分了。

只见水晶帘动,蔷薇飘香,不再咳喘的尘元子立在窗前一口口饮着猩红的酒水,与上官元相谈甚欢,多数都是他俩共同的儿时记忆。

被清水冲刷后的地面已然干透,格外沁凉,他俩褪去鞋袜光着脚来回踱步,暖了,便换一处,如此将恼人的热气从体内一一抽去。

尘元子果然千杯不醉,哪像那个傻瓜,以为是果酒,一杯杯当作饮料来喝,不知道后劲有多大!醉了吧?

乐陶陶摇了摇脑袋,无可奈何她师父被尘元子套路。

“师父啊,可知尘元子是尘元子,元及是元及啊……”

这么多年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上官元口中淳朴的元及变得这么“强大”?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具体是什么事,乐陶陶不清楚,但能肯定绝非好事,不然不会把一个人“打磨”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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