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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法术被蜂蜜打断,火焰消失,身为一个普通人,他根本无法在如此暗的环境里感光。

他急忙抽出手,但已经太迟了:蜂蜜沾满了他的左手,无论如何也打不着火。

“该死!我怎么会办这种蠢事!”他用黏兮兮的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现在他只能在这漆黑之中摸索,试图找到来时的路;他一次次撞在桶上,又一次次转向掉头,数次尝试后,他终于摸到了一扇门。

“终于!”他用力敲门,却无人应答,他本能地认为门外的士兵跟随领主一同离开了,“这下可好!我被困在这里了!”他泄愤一般用力捶向那门,门却开了,重心不稳的他摔向那戏谑的命运。

咆哮堡的楼梯多数都是旋转楼梯,而这长时间的坠落感告诉他:这楼梯相当之大、相当之深,而他正是在这深不可测的楼梯井中下坠。

所幸他最终落在了流动的液体中。不是水,也不是蜡,他沉没,很快脚便触到了地板,而那地板明显是倾斜的,他急忙向上方游动,脑袋很快浮出了液面;他继续向前走了两步,随即站住,抹了把脸,液体顺着他的面颊流下,他在黑暗中感到晕眩和无助。

没有光照,他没有任何办法离开此处,为了不再一次犯相同的错,他决定站在原地,站在齐腰深的液体中,站在这倾斜的地板上,静静等候卡拉巴克的救援。

但等待期间,他那永不停息的脑袋却想出一个在他看来十分合理的办法;他感受着自己被浸透的皮靴中那液体的质地——四周及脚下流动着的这液体——他为何不利用这液体把手上残余的蜂蜜洗去呢?

他认为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便立马把自己先前做好的决定忘在了脑后。

弯下腰,他用右手捧起那不知是什么的液体,抹向左臂;那液体绝不是水,但也很快带走了蜂蜜的粘腻感,莫尔为自己天才的自救行动在内心欢呼雀跃,他举起左臂,释放火焰,照亮了这偌大的空间。

四周流动着透明的液体,而那液体的源头是一个巨大的、涂满黑色符文的玻璃柱;水一般的液体从那柱子金属制的底端涌出,他抬头望去,除了四周隐约可见的旋转楼梯,他还注意到,柱子高约一半的位置,有一个小型平台连接着旋转楼梯和玻璃壁;平台上有什么,他看不见,但他一清二楚地看到平台下方有一把梯子垂直伸向液面。

他深吸一口气,熄灭了火焰,笔直游向梯子的方向,黑暗中的莫尔为自己会游泳感到无比自豪;抓住那梯子的下端时,他先是用力拽了拽,仅用手臂将自己拉近,确保那梯子足够结实,然后才开始向上爬。

再次点亮左手的火,他望向四周,平台上空无一物,一端是楼梯口,另一端就是那符文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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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走向楼梯口时,他的意志突然和尼摩建立了链接。

*莫尔,你…杂音…从仓库里出来,金赤他们有些事要办,让我知会你。*

他激动万分,于是用有些蹩脚的意志回答。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这里黑咕隆咚的,我身后有一个大玻璃罐子,前面是楼梯口。)

*什么?你为什么…杂音…快点…杂音…从楼梯离开。*尼摩或许是在很远的地方与他的意志对话,因此交流很不稳定。

(好的。)莫尔走向楼梯口,但已经太迟了:因为一个恶意的玩笑,那封印不堪重负,其中的怪物发出苏醒的长啸。

第一次晃动,直接摧毁了莫尔所站的平台,他再次下落,心想自己今日可谓是厄运缠身。

……

尼摩当即大骂道,“xiaroulex!荒唐至极!”

写信之人没有勇气署名,但想必是猎人领主手下的某位明智之士;那匿名信警告尼摩,他们从牙岛运走的上一批蜡油中,过半被换成了食用油。尼摩猜也能猜到,这是猎人领主的报复行为,但他无法想象,一个身居领主之位的人居然能任性妄为到这一地步。

同时,他也自责于自己的松懈:和老猎人领主唐纳德的长年合作让他下意识认为,此人的侄子还不至于恶劣到暗中施以报复。绕过索洛蒙·本,和牙岛的供应商达成合作后,尼摩喜出望外,甚至没有细想,牙岛怎么会有胆敢公然与上级领主做对的商人?

他也确实验过货,但验的是密度;万万未曾想到,对方并没有图谋利益,而是直接将蜡换成了昂贵的混合食用油,其密度被特意调整过,与蜡油的密度完一致——最初选择蜡油和水,就是因为这二者是最廉价易得的液体;谁能想到,有人会不惜做亏本生意,只是为了开一个恶意的玩笑?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玩笑的范畴。

在尼摩看来,这简直就是疯狂。

舰长下令,带着他们能找到的一切蜡,即刻返航,不惜一切代价,要快,快!

当昂法菲特号刚刚驶进雾岭海域,他就尽力尝试用意志通知金赤;尼摩崩紧眉头,传令官见他鼻血直流,递给他一块手帕,他却毫无反应:他的神智完集中在意志上,对周遭的事物不管不顾。

岛上还有一些备用蜡,只是都屯放在南哨塔:距离主堡最远的哨塔。

金赤最后的话,是让他代为联系莫尔;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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