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寨的腰牌,可不是随随便便能作假的。
县老爷本就求功心切,正好利用这次机会给自己扳回颜面,他大笔一挥下判书,连过堂提审都给省了。
第二天,官府把缉拿的告示贴出来,人人拍手叫好。
蒋月心里痛快极了:自作孽不可活!作死作到这个份儿上,谁也救不了。
蒋月在安县摆了四天摊,赚了五两银子。
晚上,她在桌前算账数钱,陈年玺不动声色地看着,片刻,忽听她先开口问:“表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蒋月用眼角余光瞄了他好久,一直等他先开口,可惜,他就是个闷葫芦。
“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明天,等晌午收摊后,咱们就启程去下一站。”
蒋月串好最后一个铜钱,系上结扣,掂量掂量:“我打听过了,从安县南门出发,朝东南方向走三四天,就能找到顺安码头。听闻那里商船来往频密,必定能有往云州方向去的。价钱的话,估计付得起……”
坐船比走路快,最多半个月,她就能把这位少爷送到家了。
陈年玺“嗯”了一声,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喜色。
蒋月见他心情好起来,给他倒了杯茶:“其实,刚来安县的时候,我特意去看了官府的告示榜,全国各地通缉的罪犯的画像,全都贴在那里,我一张张地都仔细看过了,没有你的。”
陈年玺接过茶杯的手,僵住不动,诧异抬眸,望着她问道:“你是在查我?”
蒋月缓缓摇头:“我只是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
“你的身份。”
蒋月实话实说:“你明明招惹了官府的人,见不得光,流浪逃难,却连一张通缉告示都没有。”
上次遇到的那队人马,还令她心有余悸。
蒋月很想摸透他的身份。
陈年玺目光闪烁,避重就轻:“我不是犯案的逃犯,也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你大可放心。”
蒋月点点头,又挪近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陈年玺被她挤了一下,立马躲开。
他才起身,蒋月就跟上去,拿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表哥,咱们患难与共这么久了,你不会还信不过我吧?”
陈年玺神色微凝:“我不能说,如果你想赚到那笔银子,最好少知道些的好!”
到底有什么了大猫腻,还瞒得死死的。
她寻思过,他要么是显赫官宦的私生子,要么就是什么江湖帮派的继承人,非富即贵,来头不小。
“表哥……”
“不行!”
“你这个人真的好小气啊!”蒋月瞪着他,轻咬下唇,摆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陈年玺微微垂眸,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半晌才道:“等到云州,我就告诉你!”
“啊?太狡猾了,到时候万一你反悔不说呢。”
陈年玺一本正经地摇头:“不会的,只要到了云州,我保证,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你也会知道我是谁的。”
哦,这么神奇吗?
蒋月越发有点小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