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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失窃,秘密,疯癫……

阴谋,阳谋,太多事情搅和在一起,让蒋月心里隐隐不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

风雨欲来风满楼,仿佛有什么人正在谋划着什么事。

李旭当过的诸多物品中,这个鼻烟壶是最贵重的一个,其他的都是些成色平平的珠宝玉石。

蒋月把那些当票一张张整理,捋出一个时间轴来,从去年三月开始到年尾十二月,他陆陆续续地当掉了各种东西,足有十来件,而且,都是死当。

从最开始的一百两到最后的十几两,肉眼可见地落魄许多,想必一定是手头很紧。

春桃不知蒋月为何对此人的东西这么感兴趣,还以为是她曾经认识的人,好心问了一句。

蒋月不想惹她多想,只留下鼻烟壶和一个银簪子道:“我以为这个人家里还能有些别的宝贝,没想到只有这一件拿得出手!”

“原来,夫人喜欢鼻烟壶,以后我再让老爷淘一些好货给您。”

蒋月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也是一时看个新鲜。”

东西先收起来,那个栩栩如神的孔雀图案,着实令她难忘。

至于,那个李旭,金陵城这么大,想要单凭一个名字找一个人,简直就是海底捞针,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找上门来。

春桃每一次来月喜楼,都会惹得众人瞩目,这样的美人,赏心悦目,多看一眼都是享受。

太招人注意也不全是好事,春桃粉若桃花的脸庞,也引来了嫉妒。

一些往事浮出水面,渐渐地,大家都知道了她的过往。

花船上的姑娘,难得能遇到一位恩客,赎身从良,做个寻常妇人,偏偏有人见不得别人过好日子,非要乱嚼舌头。

春桃乐呵呵地来吃饭,结果,才到门口就被人耻笑:“哎呦,这位当年的花船头牌吗?”

春桃脸色一僵,立马低下头,脚步迟缓,心跳加速。

蒋月听闻她来了,站在二楼往下看了一眼,就见她一副悬泪欲哭的模样。

“怎么回事?”

“夫人,门口有些碎嘴子打趣她呢。”

蒋月眉心微蹙:“你们过去请一下,让她上楼来做。”

一进包间,春桃就忍不住哭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哭什么!你一会儿眼睛通红地出去,他们照样有话说。”

“我没脸见人了……原以为这里是金陵,认识我的人不多!”

“过去是逼不得已,现在的你清清白白。”蒋月劝她:“旁人怎么轻贱你,你都不能看轻自己。谁也不是圣人,大家都犯过错,你安生过你自己的小日子,且看他们嚼舌头能嚼出什么本事来!”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当初我好不容易救你一命,你别再糟蹋自己了,否则,我可不会轻饶你!”

春桃渐渐止住泪:“夫人的话,我都记下了。”

之后的半个月里,她再没来过月喜楼,许是有心避讳。

与此同时,掘地三尺后,重新修整的城北金库,即将完工。

这一次所有人都仔细认真,每一块砖每一颗沙砾,全都要仔细检查。

陈年玺几乎把那里的每一块地砖墙壁都看遍了,不许再有任何纰漏,所以,他的十指指尖才会有那么多粗糙的茧子。

这段日子,他精瘦了不少,蒋月总觉得他似乎还长高了些。

毕竟,他年纪不大,还有升高的空间。

陈年玺坐上出城的马车,摇摇晃晃地睡着了。

蒋月听见他小小的鼾声,一路忍着笑。

陈年玺的换洗衣物,足足攒了两个大包袱。

他这人爱干净,一身衣服绝对不穿两天,这才是七天的量。

回府之后,陈年玺什么也不吃,倒头大睡,睡了整整一个晚上,吓得蒋月还以为他累晕了。

等他醒来,便开始坐在窗边发呆。

“三爷。”蒋月推门进来,见他愣愣的模样,一脸呆相。

她陪他一起坐着:“是不是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嗯。”

陈年玺抻了个懒腰,松松筋骨:“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

“啊?”

“太子殿下邀我去打马球。”

蒋月有点担心他:“你的身体能行吗?”

“没事,陪他们玩几局而已。”

“小心点,尤其是你那匹马,别再让他们动手脚了。”

“放心,这次陈年尧不去,只有我和太子殿下,还有孙大人黄大人。”

“哦?”

蒋月挑眉:“世子爷没有被邀请,如此甚好。”

陈年尧近来备受冷落,太子殿下不似以前那般与他交好,工部和吏部的几位大人,也对他稍有疏远。

陈年尧正暗自纳闷,就听说今儿太子殿下和陈年尧打马球的事。

他一怒之下摔了茶碗,闷着口气堵在心口,久久难消,忍不住又“发疯”了。

陈年尧打伤了一个下人,听说那人被打断了腿,闹得很凶,只能拿五十两银子给他,让他走人。

康氏听闻此事,心惊胆颤。

她匆忙赶过来,看着儿子微微泛红的手背和指节,一阵心跳加速:“你又打人了……”

陈年尧发泄过后,面色如常,眉眼淡淡带笑:“下人们不听话,我只是略微管教了一下。”

“你!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康氏深深叹息,拉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这事要是让你父王知道了,那可着怎么办啊!儿子啊儿子,你是堂堂世子,不是市井狂徒,怎么能动手打人,随意施暴呢!”

平时还好好的,突然就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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