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死亡威胁
就在这时,马小五已经回来。
他匆忙穿过人群,来到蔡之翰的身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蔡之翰听罢脸色一沉,就将马小五拉到了外面。
蔡之翰走出大厅,与马小五来到一个角落。马小五警惕地扫视了一圈,确定四周无人后,这才说出了他的调查结果。
马小五去兵部查证后发现,辽东把总秦嘉楫并没有得到兵部调令,此次乃是私自带兵进京!
“五军都督府那里有何异常?”
蔡之翰连忙问。秦嘉楫是军户,并非民籍,所以底细资料都在五军都督府存档。
五军都督府并没有让马小五进入衙门。甚至还取笑马小五是无根之人,安敢在此狺狺狂吠。
马小五穿的是东厂番子的衣服。争吵之下,五军都督府的武士将马小五暴打了一顿。以少对多,马小五彻底败下阵来。如若不是跑得快,恐怕早死在了五军都督府。
蔡之翰还在心中想着秦嘉楫的事情。没有兵部的行文,秦嘉楫竟然带了百十名兵士进京,好大的胆子!
转念一想,蔡之翰又发现一个疑点。
既然没有兵部公文,秦嘉楫带着百十名士兵,是如何混进京营的?秦嘉楫与京营私下里有什么勾当?
蔡之翰渐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成基命有三个儿子,长子成克昌,次子成克襄,幼子成克巩。其中,长子成克昌在蓟辽总督丁魁楚手下任守备,最受丁魁楚的器重。最近受丁魁楚所托返京。
巧合的是,守备成克昌与把总都在蓟辽总督丁魁楚旗下,且都是同一日返京,受托之人都是丁魁楚。
这么一来,蓟辽总督与成氏惨案又有什么关系?
谜题越来越多,牵扯的势力也越来越广泛。蔡之翰已经明白,这个案子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副千户所能掌控的。
马小五站在旁边,看着蔡之翰眉头紧锁,随即就添油加醋地说道:“五军都督府打了小的没什么,但衙门与千户的面子不能丢!依我之见,干脆将五军都督府的人……”
蔡之翰旋即冷哼一声,警告马小五不要公报私仇,恶意打击五军都督府。
马小五瞥到蔡之翰犀利的眼神,顿时就蔫了下去,闭嘴不说话。
正统年间,兵部尚书邝埜曾向五军都督府索要军籍,却差点被治罪。有明一朝,军籍乃是军中机密,岂可轻易示人?
如今天下大乱,流民四起,马小五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缇骑都敢公报私仇,更别说是位居朝堂的高官了。
在蔡之翰回来后,众人皆已离去,屋中只剩下佥书骆养性和韦孝宽。
韦孝宽随即就将唐三彩的事情说了出来。
缇骑本想进入成府调查,却被仆人赶了出来。不多时,成家幼子成克巩匆忙出门,赶往了明时坊的当铺。
在成克巩离开后,锦衣卫对掌柜的严刑拷打,这才知道成克巩是将多日前赎回的唐三彩重新典当。
“第一次,成家幼子成克巩去典当。结果第二天就花了高价赎回。第二次,成家长子成克昌去典当,结果成克巩领着成老爷子即使赶到,典当失败。第三次,也就是今日,成克巩再次典当……”
待韦孝宽说完之后,蔡之翰彻底懵了。究竟什么样的唐三彩,竟然值得成家人屡次典当?莫非价值连城?
还没等蔡之翰说话,骆养性就问起了方才马小五与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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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骆养性来说,他已经是南司事实上的掌司官,不能有任何事瞒着自己。
蔡之翰看了眼韦孝宽,似是有意避开韦孝宽。他在骆养性耳边只说了一句话,骆养性顿时大惊失色。
“你确定?”
骆养性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让他始料不及的是,一个简单的谋杀案竟然将蓟辽总督拉下了水。
蔡之翰很是确定地点点头。不确定的话,骆养性绝对不会让他调查秦嘉楫的。毕竟秦嘉楫是蓟辽总督的心腹。
骆养性刚想说什么,转头一看韦孝宽还站在那里,随即就闭了嘴。思索再三,他吩咐韦孝宽去顺天府衙署一趟,将成基命的尸体带回衙门。
“哼!你们真行!”
韦孝宽自然知道何意,随即冷哼一声,自觉地退出了大厅。
对于他来说,他是一心一意为案子。没想到,骆养性还是不拿他当自己人。
心中气愤归气愤,韦孝宽还是老实去了顺天府衙。对他来说,胡乱猜测倒不如近距离观察尸体。
蔡之翰先是将昨日浦南金所说之事说与骆养性,接着又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骆养性听罢,久久不说话。
“你是如何从遵化碎尸推测出来,凶手就是秦嘉楫?或者说,他与案子有关系?”
骆养性沉默了半晌,还是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蔡之翰的思维实在太过跳跃,他并没有听太明白。
“就凭那张纸条!”
蔡之翰义正言辞地答道。
他当然不能说只是靠感觉。毕竟有时直觉也会欺骗人。
“那你还有什么证据怀疑秦嘉楫?”
骆养性还是不相信,觉得理由并不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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