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九将老夫人的怒火看在眼底,她不动声色地拂过胸前璎珞,福身行礼,“孙女拜见祖母。”
老夫人触及她胸前的璎珞,眸底精光大作。
这是赵国公府特地送来的东西。
她身后到底有赵国公府以及与宁王的婚约。
思及此,老夫人压下心头怒火,面无表情颔首,“嗯,起来吧,难得你这丫头来祖母这里。”
老夫人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状若无意道,“虽说在相府之内,但你身为相府嫡小姐,也该规行矩步,当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是在警告她不能再擅自提出取消婚约一事。
“祖母向来重视规矩,凤九身为嫡姐,自当好生约束妹妹们,凡事不能越矩。”楚凤九红唇微勾,四两拨千斤将话转移到了楚若云身上。
楚若云与宁王一事,相府中人当真不知道吗。
不过是想看看,谁的利用价值更高罢了。
老夫人见楚凤九如此不识抬举,正要发作。
楚凤九含笑上前,将精致的玉瓶拿了出来,“多谢祖母教诲,孙女受教了。今日孙女前来,是听说祖母抄写佛经,伤了手,特地送来玉容散。”
老夫人虽未有动作,却毫不遮掩眸底的贪恋之色,“玉容散?如此金贵之药。你怎么不送去给你母亲用,反而送来给祖母?”
“祖母乃是母亲的长辈,凤九得知您的手伤到了,怎么能无动于衷。”
“此药乃是宫中御药,金贵非常,并且用了这药膏可令肌肤再生,您且试试。”
楚凤九一脸纯孝。
老夫人早已心动,但在楚凤九面前,却不得不故作矜持,不紧不慢地接了过来,“到底是你有心了。”
“是,这都是孙女应该做的。”楚凤九语气欣喜,眸底毫无波澜。
见老夫人收下玉容散,楚凤九坐了片刻,便起身告退回了梅苑。
两日后,楚凤九一大早去了主院,跨进房门,绕过雕花木架及四君子作图的屏风。
就看到赵茹正绣着一张绢帕。
“天气还冷,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来看看母亲,伤势如何了?”楚凤九解开披风,坐到了赵茹身旁。
观她面色好了不少,气息平稳,这才彻底放心下来。
“夫人,老夫人派了人来,说是要找大小姐。”魏嬷嬷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赵茹心下一慌,手中的针划破手指,沁出了血珠,“怎么回事,老夫人为何会突然寻凤九?”
“母亲别担心,我过去瞧瞧,一会儿来陪您。”楚凤九面色如常,拿起帕子包住了赵茹的手指。
随即缓缓站了起来,轻抚衣袖,优雅淡然地走了出去。
迎面就见老夫人身边惯用的粗使婆子,容妈妈正在与芍药对峙。
“大小姐总算舍得出来,拿下,送到老夫人面前去。”容妈妈半点不将楚凤九放在眼里,轻蔑地摆了摆手。
芍药张开手臂,护在楚凤九面前,厉声质问,“你们敢,大小姐可是主子,岂容你们冒犯!”
“这可是老夫人的命令,大小姐得罪了,还不快动手。”
容妈妈嘴里说的客气,态度却蛮横至极。
见芍药仍旧挡在楚凤九面前,她眸光凶狠,一把揪住其领口,“滚开!”
谁料一只纤细的手腕轻飘飘地扣住了她的脉门,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钻心的疼痛。
痛得她尖叫一声,不得不松了手,警惕地看着眼前之人,“大小姐,你难道冒犯长辈不成,这可是老夫人下的令。”
“笑话!”
楚凤九丝毫不惧,冷冷一笑,将芍药拉到身后,“你是什么东西,难不成你想与祖母平起平坐。这等刁奴,冒犯本小姐在先,轻贱祖母在后,还不将她拿下,关进柴房。”
“怎么,连我都使唤不了你们了吗。”
冷冽而尖锐的质问,令原本面面相觑的下人们心惊胆战,三两下便将容妈妈捆住拖了下去。
大小姐,竟有如此雷霆手段。
芍药既惊愕又欢喜。
“凤九!”赵茹拖着虚弱的身体,走了出来,“母亲陪你一起去。”
楚凤九极为不赞同地蹙眉。
赵茹神情焦急,“这般阵势,你叫母亲怎么能不担心?”
楚凤九双眸微眯,沉吟了片刻,“既然母亲坚持,女儿也不好再拦。只是等一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母亲务必相信凤九。”
她语气中的镇定,令赵茹提起来的心稍定,颔首道,“好。”
母女俩一前一后行至存菊堂内。
丫鬟刚把门帘打起,一只茶盏迎面砸来。
楚凤九拉着赵茹避开,那茶盏落在地上碰粉碎,飞溅起滚烫的开水。
赵茹心悸不已。
这若是落到了她与凤九的身上,只怕……
楚凤九面不改色,扶着赵茹上前。
眼前的老夫人丝巾覆面,虚弱且不减分毫凶狠地倚在软垫之上怒斥道,“孽障,你还敢来!”
楚凤九红唇潋滟,一点点弯起弧度,“不是祖母叫人寻孙女来的吗,难道孙女不该来?”
“还敢诡辩,你可知错?”老夫人用那恨不得杀人的目光瞪着楚凤九。
“孙女不知,自己错在了何处?”
楚凤九一身月湖色曳地长裙,浑身气质出尘,如水沉静。
楚玉儿妒意横生,眸光一转,幸灾乐祸道,“大姐姐,还是乖乖认罪吧,否则……”
“不知三妹妹要定我个什么罪名?”楚凤九笑容不减,淡然道。
楚若云拉了拉处于暴怒边缘的楚玉儿,柔声道,“大姐姐,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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