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方尘伏在沙发上开始无声地抽泣。房间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她完全可以大声哭出来,可她没有,肆无忌惮的放纵那是小孩才会做的事,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承认她心动了,她早已沉迷在他那深邃的双眸里,她无法摆脱那种躁动的悸动与不安,一股无形的力量不停地吸引着她向他靠近。
她也后悔了,后悔把自己隔绝在一个小世界里,不让任何人接近。
原来理智会让人变得痛苦,会让人自欺欺人。
原来选择不一定会得到,但一定会失去。
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想要拥有,而是太害怕失去。
她感觉脑子里快要炸开来,她不想再去想了。
有时候她会相信命运,相信一切会有冥冥中的注定。
如果这世界上有命中注定,那就让一切交给时间,时间会给出答案。
在大脑一片昏昏沉沉中,方尘终于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一个似曾相识的梦。
她又梦见了那个男人,她努力揉搓自己的双眼,却依旧看不清楚他的脸。
那个男人朝她叫喊,咆哮,她很困惑,她向他走近,他却拼命哀求让她走,逼她离开。她只好转身,然后听到一声闷响,她回过头,却发现那个男人倒在血泊中。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哭湿了大半个枕头。
还好,不过是个梦。
她怅然若失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一点点微弱的光,折射进黑暗的屋子,空气被烘成一片朦胧的灰。
她安静地坐在那,直至窗外的光亮将屋子完全烘成惨白。
有句歌词唱到,白天不懂夜的黑。她觉得人亦如白天黑夜,白天活在现实里,黑夜却是真实的自己。
“方尘,你到局里了没?告诉你,我有一个重大发现!”方尘开着车正在上班的路上,全国富激动地打来了电话。
“我快到了,什么发现?”
“你赶紧到局里来,一两句说不清!”
挂完电话,方尘踩高了油门,火速赶去了审计局。
她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一路小跑着跑进了办公室,差点撞翻了好几个人。
全国富也是气喘吁吁刚到办公室。
“到底什么发现?你快说!”方尘很是着急。
“等会,”全国富喘了一大口气才稍微平缓下来,“我早上去吃早餐,听旁边的人在聊天,说他们公司现在倒闭了,正在准备赔偿事宜。”
“那跟万鑫集团有什么关系?”
“你别急,他们公司叫君润贸易,跟万鑫集团有业务往来。”
“跟万鑫集团有业务往来的多了去了。”
“之前我们调查的那个康硕贸易还记得吧,不是也倒闭了吗?”
方尘想了想,又问道,“你是说这两家贸易公司跟万鑫集团都有业务往来,却都倒闭,所以可能有问题?”
“不是可能,是一定有问题。刚路上来局里的时候,我还查了一家跟万鑫集团有业务往来的久裕商贸,在去年十月份也申请破产清算了。”
方尘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全国富,你小子可以啊,看不出来你还有当侦探的潜质!”
全国富笑了笑,有点谦虚,“这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所以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等会我就去跟老陈报备,申请对与万鑫集团有大额交易的公司进行延伸审计。”
在方尘看来,万鑫集团作为灵州市最大的综合性企业,能与之进行长期业务往来的公司也绝不是一般的小公司,而这接二连三的几家公司倒闭也许在金融危机中比较常见,但这几年灵州市经济突飞猛进,今年的经济增量和增长率和也都达到了历史新高,所以跟万鑫集团有关的这几家公司在不到一年时间里接连倒闭,她觉得有些不寻常。
谈话间,门外传来皮鞋踢踏踢踏的声音。
“爸爸妈妈去上班,我去幼儿园呐…”人未到,声先到,伴着清脆的大嗓门,靳一川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晃晃悠悠走进了办公室。
“哟,今天有什么喜事吗?”靳一川刚进门就看着方尘和全国富一脸笑意盈盈。
“喜事倒是没有,有关你的坏消息倒是有一桩,你想不想听?”
“坏消息我才不听呐,一进门就看你俩那高兴劲,我还以为万鑫集团这审计工作要收尾了呢!”
“收尾你可别想了,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开始。那坏消息你真不想听吗?”全国富似笑非笑。
“去去去,一天天那些个单子报表我都够抑郁了,别再打击我这幼小的心灵!”
全国富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对方尘故意抬高了嗓门,“哎,方姐,你知道吗,听说干审科有个姓邓什么的看上咱们家文岚了,前天我还见他俩在留香楼吃饭呢!”
“是吗,文岚不是…”方尘眼光扫向了靳一川。
靳一川一听有些急眼了,“全国富,你几个意思?别一天天瞎子补炕席,文岚可…”
“我咋了?”正说着,文岚踩着高跟也来了。“一大早的,肯定没说我好事!”
“哎,方姐,这醋味够重的啊,有些人呐,你不扒拉两下,真是朵不开花的水仙!”
方尘和全国富早知道靳一川和文岚是郎情妾意,天天在一个屋子里,他们间那点眼神交流,瞎子都能看出端倪。不过他俩又都是特好面子的人,谁都不愿意捅破最后那一层纸。
“文岚,他说前天你跟干审科那个小白脸在留香楼吃饭,那天明明你不是说有事去你姑家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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