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沐璟颜向沈娇容施礼,问:“不知我娘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何会吐血?”
沈娇容愁容满面,道:“我也不知,方才下人来禀,说是夫人吃了一口茶水便吐血晕倒,大夫们来瞧,也瞧不出什么,我已差人进宫请侯爷。”
沐璟颜皱眉扫视一眼屋内站着的大夫,着急问道:“大夫,敢问我娘究竟是何症状,可有救治之法?”
其中一位大夫道:“回禀小姐,夫人乃是中毒之症,那毒就下在茶水当中,但此毒无色无味,毒性溶于茶水中,夫人食之,腹痛不止,立刻吐血,可见毒性之大,但我等行医数十载,却也未曾见过此毒,我等无能,不能为夫人解毒。”
另一位大夫摸着胡须道:“我等倒是想出十几种解毒之法,但若是下错了一味药,恐怕会害及夫人性命,然而为夫人解毒刻不容缓,不若然,夫人怕是活不过半炷香的功夫,此事体大,我等不敢妄做决断,只能去请侯爷回来定夺。”
“可眼下侯爷久未出宫,怕是有事耽搁了,然而夫人的病却等不了了,不如请二夫人与小姐做个决断吧,这药到底是用,还是不用?”
其他大夫也跟着你一句我一句争论起来,说的无非都是下何药,药引一旦用错,只怕白吟心性命不保。
沐璟颜一时也为难,她问道:“你们当真无法判断?”
“是啊,这毒实在奇特,夫人的症状也着实怪异,老夫还从未见过此等烈性之毒。”
她又问:“若是能找出下毒之人,知道是什么毒,你们可有法子治?”
“这倒是个好法子。”
大夫们互相看了看,“如果知道是什么毒,自然便可对症下药。”
“可留给夫人的时辰不多了,能在半炷香时辰找出下毒者?”
众说纷纭。
沐璟颜转眸看向屋内的丫鬟们,厉声问道:“这茶是何人煮的?又是由何人端上来的?”
这时,两个丫鬟上前跪地,“回禀小姐,是奴婢与莲心。”
莲心哭着道:“二夫人,大小姐,奴婢没有下毒,夫人每日的茶水都是由奴婢来煮的,可当时厨房里老妈子丫鬟那么多,人来人往的,奴婢如何能当着众人的面下毒?”
沐璟颜问道:“你煮茶时,厨房可有异样?或是有什么人接触过这茶?”
莲心想了想,摇头,“奴婢煮茶时,与柳妈妈说了会儿话,可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火上的茶水,煮好后,奴婢将茶递给了平日里为夫人奉茶的丫鬟柳眉,之后便再未经手。”
沐璟颜看向柳眉,“莲心有人证,你呢?”
“奴婢冤枉啊,大小姐,奴婢今早是替夫人去厨房取茶,可奴婢回来路上,不曾停歇,也不曾碰到过其他人,可奴婢当真没有下毒,奴婢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跟了夫人十几年了,夫人待奴婢不薄,奴婢怎会忘恩负义下毒谋害夫人?”
柳眉说着便哭了起来。
沐璟颜看向其他丫鬟,问道:“今早你们可曾见到过莲心与柳眉?”
“见过,莲心当时是在厨房替夫人煮茶来着,夫人喜欢喝莲心煮的茶,每日也是由柳眉来为夫人端茶的。”
“今天早上,奴婢们都在厨房干活,的确没有看见莲心在茶里动什么手脚。”
柳妈妈也站出来说道:“小姐,莲心煮茶时,我老婆子是跟她唠了会儿家常,可奴婢们真的没有往茶里下毒。”
眼看着众人都为莲心作证,柳眉顿时慌了,她连声道:“小姐,奴婢冤枉,奴婢真的没有下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