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是一个重要的阶段......”,讲台上,老梁还在滔滔不绝的讲他的长篇大论。
姜晓晓杵着下巴,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
几次扫过这个方向,都看到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老梁眼含赞许。
桑椀忍俊不禁,用膝盖想都知道,她肯定在发呆。用手肘撞了撞她的手臂,果不其然见她一脸茫然地看过来,“唔,怎么了软软?”
桑椀忍住笑意,正想示意她看老师,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即将出口的话。
“老师您好,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顿时怔在了原地。
“陆即明,季清屿,又是你两,怎么又迟到了!”
老梁痛心疾首地说道,像是看到了自己不争气的两个儿子。
门口站着两个男生。
前面的那个一头炸毛,园眼,很像某种大型犬,背着黑色的单肩包。站他后面的男生冷峻的面容上没什么表情,垂着眼,一脸淡漠,手里拎着一罐凝着水雾的汽水。
老梁话音刚落,陆即明随即用力搀住了落后一步的季清屿,“老师,这真不怪我们,季哥半路胃疼,我们去医院了。”
季清屿皱了皱眉头,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却还是配合的把重量放到了他身上。
原7班知道他两德行的都笑了起来。
桑椀却笑不出来,上辈子季清屿就有胃病,还很严重。
“你两十次迟到请假九次的理由都是这个,今天还算新鲜,你不疼换他疼了。”
见蒙混不过,季清屿站直了身子,陆即明也悻悻撒了手。
“你两高二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胡闹了......”
眼见老梁又要开始念他的紧箍咒,陆即明赶紧投降。
“这不还没正式上课呢嘛,我们知道了,以后绝不会迟到早退,一定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老梁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你两那成绩,不退步就算我烧高香了,下去坐着吧。”
“得嘞!”
桑椀从开始就一直盯着季清屿看。
等回过神来,见陆即明走了下来,立刻感觉不妙,果然,他环顾一周,往她背后空着的座位走了过来。
陆即明单手拎着包,坐到了桑椀斜后方。
季清屿目不斜视,从身边走过,坐在了她后面。
桑椀僵住了,一霎间,她紧张得像块石头,汗一股脑儿往外冒,心“扑通,扑通”地跳,脸也刷地红了。
世界安静了,只有背后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啪——”,她听见他拧开了汽水。吞咽声响起,她立即想象出他喉结滚动的样子。
这节班会,她几乎是一动不动,僵着身体,听着陆即明这个话痨一直叭叭叭,季清屿偶尔应一声,度日如年。
季清屿靠在椅背上。
身旁的陆即明一直在说,他敷衍地应着。
目光游离,滑过了前面女生细白的脖颈和通红的耳朵。
看到她随意束起的马尾,他突然想起了刚才的那个背影。
天空一片热烈的红。过了一个暑假,大半人都晒黑了不少,只有她,白的发光。
微风扬起的裙摆露出来两截纤细的小腿,高高扬起的马尾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线,淋漓洒脱,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