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岁将陪护椅摊开,收拾了一番后躺了上去:“晚安了,小丫头。”
说完,他将季月姣床头的那盏灯关上。
病房里陷入沉寂。
季月姣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她的呼吸很轻,时不时会把注意力放在旁边那个人身上。
比如,眼睛老爱往他那个方向转,却不明目张胆看他,反而像做贼一样。
好微妙的感觉。
为什么感觉他在身边,在她这么近的地方,她竟然心里像开了花一样。
黑暗中,她抿着嘴唇,偷偷翻了个身,面朝傅岁。
很久之后,季月姣想去将手机拿回来,她缓缓动了动。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季月姣一模就摸到了。
她窃喜,看了一眼傅岁。
窗户外有一丝微光透进来,虽然看不清人脸,但能看个大概。
傅岁安静地躺在陪护椅上,呼吸很轻,甚至都听不到,他睡得很规矩,动也没动。
季月姣猜他应该睡着了。
拿上手机,她缩到被窝里,让被子把自己整个人盖住,自己在里面趴着玩。
她把手机打开,黑暗的被窝被点亮,季月姣翻个身,胸口挨着床,两只脚掌朝天晃着。
她跑到QQ空间点开谁是卧底那款游戏。
游戏规则是找杀手,分别有警察,杀手,平民三种身份。
一共四个杀手四个警察,其余为平民。如果警察被杀手全部杀死,则杀手获胜,如果杀手被全部公投出局,则平民和警察胜利。
季月姣在北湘时就在玩这款游戏,轻车熟路就赢下了第一局。
接着她再次开了一局,然后将耳机带上,一边听着歌一边玩。
身心得到释放,季月姣越玩感觉越精神。
正玩得津津有味时,偏偏又想上厕所了。
她跟队友说了一声,于是扯下耳机,准备掀开被子下床。
但……好像被子不用她掀。
季月姣翻身下床,就在自己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男子抱胸站着,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黑暗中,只有他的一双眸子闪着光。
季月姣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啊”了一声,往后跌坐在病床上。
傅岁没来得及伸手扶她。
“岁、岁哥……”
她像做贼心虚一样喊他。
“干什么?你又没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季月姣吞口水:“主要是你这样猝不及防站在我面前有点渗人。”
大晚上的,本来躲在被窝里,突然被子被掀开,那个人就站在你面前,还黑灯瞎火的,他带着审视的目光,像阎王一样高高在上俯视着你,简直不要太吓人。
“岁哥,你怎么还没睡?”
傅岁声音懒懒的:“感觉床上有人影在动,我就起来看,那人的腿还晃着,我想着是不是发神经了,就把你被子掀开,谁知道你玩得太入迷,那么久都没发现我。”
太丢人了!
季月姣捂脸,简直无地自容。
特别是她刚刚换着姿势翻来覆去的,想想真是……
“你起来是想去上厕所?”
“嗯……”
傅岁点点头,今天的挂水已经输完了,不需要他再陪着。
季月姣匆匆走了出去。
外面的灯通亮着,走廊上有人出来活动,被人搀扶着。
季月姣上了厕所慢慢走回来,回来时傅岁已经躺下了。
季月姣轻声走进来,在床边坐下,眼睛落在他身上。
黑暗中,没想到他突然开口:“喂,臭屁孩。关了灯不能玩手机,会散光,对眼睛不好。”
她一怔,心里狂跳。
抑制住心口里的汹涌澎湃,季月姣乖乖答:“哦……”
傅岁用手枕着头,他平躺着,黑暗中,似乎轻笑了一声。
季月姣眨巴着眼睛,很久才躺下。
她把手机放好,真的没有再打开过。
牙齿咬着手指,仔细想着他的话。
是关心吗?是关心吧。
原来被人关心是这样的。
好暖,且感动。
她闭着眼,面朝傅岁那个方向。
她看着他的身影许久,然后,对着他无声地说了句“晚安,岁哥”。
_
傅岁跑场子去了,傅安今天也有课来不了,季月姣一个人在病房里玩手机。
玩了两个小时,突然又想起傅岁走时叮嘱,不能玩太久,容易上瘾还会近视。
她想了想,决定乖乖听他的话,忍痛退了游戏,一个人看着输液瓶。
护士没多久过来给她换药。
“今天怎么没人啊?”
女护士一遍换药一边问她。
“他今天有事。”
“那你们家其他人应该有吧?”她说:“对了,他是你什么人啊?”
季月姣一愣:“我哥哥。”
女护士了然点点头,突然又皱起眉:“不对啊,我看你病床上和他在护士站签的字不是一个姓呢。你俩一个跟妈妈一个跟爸爸姓?”
季月姣想了想,点头:“嗯。”
女护士点点头:“你这边没人,有事就按呼叫铃。”
季月姣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下午她自己出去溜达了一圈,医院楼下有一个公园,旁边是一个临水喷泉,有人推着轮椅把老年人带到这里来散心。
季月姣穿着病号饭,走路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她到临水喷泉旁边坐下,挨着她的是一个女生。
“小姑娘,买花吗?”
季月姣没明白过来。
对方从背后掏出一串花环:“买吗?让你男朋友给你买一串?”
“……我没有男朋友。”
“那要不你自己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