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府的各种反应,虽然没有传到年素心的耳朵里,不过她和李四儿的冲突,却是实实在在地传遍了四九城,又传进了紫禁城。
据说康熙虽未因此而震怒,却压下了原本给隆科多一道封赏折子,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封赏折子,先不细究。但就年希尧给年素心的信上说,康熙对隆科多这个小舅子一直都颇为看重,不管是之前对他的责备,还是现在对他的打压,都是在培养他。
“侧福晋,这事难道就这样算了吗?”年素心看信并没有避着秋言他们,秋言原本就有心事,现在一见这个结果,脸上不由地就带上了几分担忧。
年素心轻轻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信,拿起一旁的团扇轻轻摇了摇。
秋言见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不由得低声说道:“侧福晋,其实那天在安佳府门前,奴婢看到一个人,只是有些不确定才没开口,但这两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哦,那说说是什么人让你这般苦恼!”年素心拿着团扇的手顿了顿,随后笑着问道。
“之前刘嬷嬷去查怜玉的事,奴婢也帮过忙,甚至接过手。当初收买怜玉的是一个铺子老板,那人明明是乌拉那拉府名下的掌柜,可那天奴婢却看着他跟安佳府的人有接触,之后没多久,这李四儿就来了。”秋言当时是真以为自己看错了,后来越想越觉得时机太过巧合了。
年素心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几分安心的笑容。举步走到炕边,示意秋语上茶,才转头看向她道:“你是觉得这人跟佟府有联系?还是觉得这人本身就是佟府的人?”
秋言抿着唇想了想,才道:“奴婢只是怀疑,但这佟府同咱们府上并无恩怨,也无来往,总觉得有些说不通呐!”
年素心一听这话,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头。正如秋言所说,他们年家跟佟家一无恩怨,二无往来,除非涉及朝堂上的事,不然连交际都没有。她虽觉得意外,可是现如今能用上的线索居然都跟佟家有牵连,这就证明佟家并不无辜,至少有人参与。
“走,随我去书房,这件事虽然看似不着边际,但太多的巧合也许就是事实,最起码接近事实。”年素心微微眯起眼眸,脸上的神色变得十分严肃,语气也不自觉地冷了下来。
秋言不敢多耽搁,抬脚就跟着年素心往外走,等到书房,见年素心准备写信,一边磨墨,一边隐晦地道:“侧福晋的意思是佟家有问题?”
年素心铺好纸张,用镇纸压好。抬头的瞬间对上秋言的眼睛,一脸冷笑地道:“有没有问题,查查就知道了。”
德妃、良妃都可以被人推出来顶包,佟贵妃自然也可以。
秋言没再开口,只是默默地侍候年素心写信,再帮着送信。作为年素心的贴身丫鬟,秋言心知年素心看似风光,实际上危机四伏。整个后院的人都盯着她,不是想抓她的把柄,就是想取而代之,若非主子聪慧,年家得力,这一地鸡毛怕是捡都捡不起来!
“这里有两封信,一封是给我额娘的,一封是给我二哥的,让人尽快送到他们手上。”年素心放下手中的笔,拿起写好的信,微微晾了晾,折好放进信封,轻声吩咐道。
“奴婢明白。”秋言没有说话,顺从地接过信封,然后收了起来。
年素心写完信便出了书房,只觉得心烦,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她以为害她的人是乌拉那拉氏以及后院的那些女人,现在看来除开这些人,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不断地把她往悬崖边推。
“爷可在府里?”年素心突然问了一句。
“回侧福晋的话,主子爷在书房。”跟在年素心身后的秋语上前两步,轻声回答。
年素心脚步一转,又回了上林苑,半个时辰之后,带着食盒又出了上林苑,往书房走去。
书房这边,苏培盛守在书房门口,正来回踱着步子。远远地瞧见年素心过来,脸上的焦急之色一闪而过,瞬间变成了欣喜。
“奴才给侧福晋请安。”他快步上前,弯着身子行礼,语调自然上扬,带着几分欣喜。
每次主子爷心情不好,似乎都只有年侧福晋能安抚,他刚才还想着要不要派人去请,没想到这人就来了。
“起来吧!”年素心抬了抬手,然后笑道:“爷可在。”
“主子爷在批折子,侧福晋稍等,奴才这就进去禀报。”苏培盛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道。
年素心听了这话,再看苏培盛和其他人的动作表情,眉头微挑,心知胤禛此时的心情肯定不好,就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他心情不好时,并不会发怒,只是冷着一张脸,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害怕。
很快,苏培盛就从书房里出来了,“侧福晋,主子爷让您进去。”
年素心点了点头,从秋语的手里接过食盒,收敛心神,独自一人推门而入。
率先入眼的就是坐在书桌后的胤禛,此时的一手拿着折子,一手拿着朱笔,眉心紧皱,薄唇紧抿,看得出来,这折子里的内容让他的心情很不好,甚至有些难以决断。
“妾身给爷请安。”年素心甩着手中的帕子,冲着胤禛请安。
胤禛抬起头,看着提着食盒的年素心,轻叹一口气,放下手中折子和笔,语气波澜不惊地道:“起来吧!”
“妾身瞧着爷诸事繁忙,肯定又没好好用膳,便让人炖了燕窝粥,爷不如歇息歇息,先喝点东西吧!”年素心向来喜欢打蛇随棍上,眼瞧着胤禛没有因她的到来而生气,立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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