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生死论于我而言没有意义,但是沈愚的脾气对我却有很大的意义。如今物价上涨得厉害,只肌体修复这一项费用,就能贵到沈愚哭天喊地抱着所长大腿求减免,高喊一分钱都是爱了。沈愚毕竟是自家孩子,我也见不得他天天跟人装孙子。想到那场景,我只好识时务地举起了手,作投降状。也顾不得擦满脸的眼泪口水。
副驾驶座的军官一推车门,锃亮的黑色长靴有力地踩在硬质的泥土上。他整了整干净整洁的军装,丝毫没有受烈日的影响,这几步走得不快不慢,但步步生风,很有威严。
再仔细看那张脸,才发现他左脸有一条大概3厘米的浅色伤疤。但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这人骨如刀刻的俊美。
“呵!瞧这傻子口水流的。我告儿你啊,我们长官的确是天人之姿。但你这样也过分夸张了吧?”说话的小兵依旧站在驾驶座冲我端着枪,一脸不屑:“我劝你别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们长官夫人可是省区舞团首席,那才是郎才女貌。你给我收起你那猥琐的思想。”
省区舞团首席?我嘴角抽了抽,那不就是险些猥琐了我的柏小姐吗?!
小兵这话说得很是狂放,嗓门也大,一看就是很有自信且没见过世面的人,一嗓子喊得齐轩不乐意了,隔着围栏在那吼:“我说工牌AC1903,你说什么呢?!我阿姐天天对着我老师那张脸,还用得着对你们家长官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花痴?!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对我阿姐客气点,不然我可举报你!?”
我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我这是触电后遗症,能让我擦擦口水吗?”见那长官点头默许,我这才慌忙擦了擦口水,心道冤枉。
那长官在我面前站定,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声音低沉有力,道:“你好,我是湿地观察站的负责人,岑顾。现在例行询问,你是谁?住在哪里?”
我好脾气地笑:“我住在南线02号,他们都叫我13。”
虽说南岸路有300多户,但是环海南线路却只有3户,01号就是他们观察站,03号是一个圣修所,至于俗称的02号所,自然就是我们ALIEN科研研究所了。
听闻是02号出来的,那小兵脸上的表情变了一变,眼中的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呦,居然是02号的。本来看你年纪轻轻的,裹着黑纱,我还以为是圣修所出来的小修士呢,你要说是02号的,那可真是……”
这小兵崽子不止带着厌恶情绪,还很是戒备,我不明白圣修所和科研所他更讨厌哪一家,没皮没脸接话道:“还真是对不住了?”
小兵冷哼了一声:“还真是对不住我自己了,怎么就一时心软放了空枪?”
岑顾原本冷定的表情变了变,多了些一言难尽,转头冷声呵道:“思行!够了。”
这是什么时候结仇了吗?
思行虽然满脸不忿,却还是住了嘴。岑顾再转头时,眉目间已经恢复了温和,道:“你的身份证呢?我们需要例行检查。”
我还真有身份证,性质和家养宠物的证差不多,无非是出厂年月、编号之类的。这身份证就用一条银链子挂在脖子上。链子是沈愚用他们新型的7D立体打印机打出来的,只不过每一个细节都是他画出来的,画了一个月,很是考究用心。
我刚想伸手去拿,思行却突然出声阻止道:“别动!”
我吓得一哆嗦,猛地又把手举了起来,对岑顾道:“长官,身份证在脖子上挂着呢。”
岑顾把那根细链子扯了出来,查完后再看向我,神色有些复杂。摆摆手,让思行放下了枪。转头对我道:“是你自己来的,还是你们郑所派你来的?”
唔、郑老头?他能派我来干什么正经事?他上次为了去观星台等流星雨,指派我去接他长孙下晚自习还是5年前呢。
我懵了懵,便听思行嘲弄道:“这可说不准呢,毕竟他们02号所的都是神经病。”
“哎你怎么骂人呢?你有没有素质啊?!”我狠狠瞪着他,我们自家人再怎么折腾那也是内部的事情,还轮得到外人编排?
“也是,这种丑事怎么能告诉你们这群小杂兵。那我告诉你吧。上个月你们伟大的郑所长,大半夜的亲自来咱们湿地偷银背的蛋。60岁高龄可真是不容易啊。”思行冷哼了一声,笑道:“你就没发现上个月你们所长突然消失了两个星期吗?”
我暗自算了算,确实消失了14天整。
他见我默然,说道:“这就是了,那是关国安处去了。你说你们02号所的是不是都闲的啊?!”
“工作都是张弛有度嘛,大部分时候都是挺忙的。那就说正事吧。”我实在讨厌这叫思行的人类崽子,随即抬起了空荡荡的手腕,对岑顾说:“你们家银背雪鹭偷走了我的手环,很贵重,我是想要拿回来。”
“什么叫我们的雪鹭,我们兢兢业业地保护这些鸟还不是为了保护湿地,我们保护湿地还不是为了保护地蓝星。我们保护地蓝星,还不会为了给我们的后代多留些东西。怎么能叫‘你们的雪鹭’?”思行看起来很是不满,一字一句出声调侃。
岑顾笑了笑,拍了拍袖子上的浮灰,把我的身份证扔给了思行:“还真是我们的雪鹭,这家伙是机器人,人类就算灭绝了和它们也没多大关系。”
思行一惊,把枪别好之后跳下了车,围着我看了好几圈,突然鼓起了掌:“有意思了!之前一直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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