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内室,主宾分坐,寒暄罢了,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王今日与王弟饮宴,兄弟情深,酒酣须静,因此我王决议晚上与段大人相见,履约,段大人以为何如?”
一个国王居然饮酒误事,这完有不好意思的理由。不过段业更关心的是,绛玉这么说,就意味着帛纯答应了!因言道:“这么说,大王已经同意,与我军媾和了?”
“不错。”绛玉有些忧郁的说道,“我王愿意入朝,以太子为质,对大秦称臣纳贡,自此龟兹为大秦藩属,永无异心。段大人甫出策帐,便能立此功勋,绛玉倒是要恭贺大人了。”
“这!”段业完没有想到,帛纯居然同意了!这是帛纯吗?难道历史在这里就要开始给他开玩笑了吗?段业死死盯住绛玉,似乎要从她眼里看出些什么。可是绛玉神色镇定而漠然,眼中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当然也有些不甘,段业看不出任何问题。
“那……大王准备何日入朝?”段业不死心,接着问道。如果她们是缓兵之计,或者别有打算,入朝就是最好的检验。
“如今既然缔约,虽未行文,我王也是陛下之臣,陛下既然使持节与吕帅,自然一切吕帅定夺。”绛玉坦然的答道。
段业无语。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几乎难以置信。有些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段业挤出一丝笑,道:“那大王入朝之后,龟兹何人监国?”
“王弟帛震监国,大王对他信任非常,常同榻而卧,同桌而食。帛震虽略粗豪,然甚尊大王之意,龟兹可无虞。”绛玉倒也不隐瞒,反正还有几个时辰,这一切都要公之于众。
一时间,段业竟然觉得无话可说。人家什么都答应了,盘接受条件了,还谈什么?于是只好和绛玉大眼瞪小眼,瞪的绛玉也坐不住了,幽幽站起,道:“段大人,如此,绛玉告辞,请大人酉时三刻于主宫赴宴。”
说罢,丢下请帖,飘然而去,段业竟然忘了挽留。
怎么会这样?段业始终转不过这个弯来。难道是蝴蝶效应么?如果因为自己的出现,而根本的改变了历史的走势,那么段业先知的优势,将一文不值。也许段业还记得黑火药大概的组成,可是段业印象里大人物大事件如果都改变了,区区一个节帅的参谋人员,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段业纠结了。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些。他希望这是个错误。可是如果真是个错误,吕光还要和龟兹打一仗,段业该怎么办?会不会被龟兹人给杀掉?如果脑袋没了,那么雄图大志都是笑话。
段业看了看那放在内堂的旌节,长达八尺,旄牛尾为其毦,象征着大秦的威仪与尊严。只要这个旌节亮出来,就代表着大秦,龟兹人就算要杀自己,恐怕也得考虑下吧?就算大秦可以不在乎自己,也得在于威严吧?龟兹人总不知道,大秦就要完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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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太阳逐渐的躲进了乌云里。龟兹城夏天要么不下雨,要么就下一场雨。来时已经知道,今年还没有下过雨,那么这一次,恐怕就是龟兹今夏的第一场雨。
段平神色凝重的回来,顾不得施礼,忙道:“果然不出大人所料,城内士卒开始巡城,宣布今日宵禁,任何人如无文牒,不得出门,违者格杀勿论。我们的管驿门口的护卫也换人了,不过对卑职的出入,倒是没有影响。”
“峰峦阁呢?”段业背着手,倒是很镇定。
“峰峦阁人去楼空,卑职只拿到了这个。”说罢,段平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
段业接过,却还不忙着打开,捏着信想想,只是饶有兴致地笑道:“好个厉害的峰峦阁,好个龟兹城啊”
原来,段业从绛玉一走,就觉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一直眼皮子跳,不得已,就让段平出去打探消息,没想到,龟兹城果然异动,这下子,段业心中一个可怕的猜测,似乎要坐实了。
打开信,段业一目十行的看完,随即大笑,段平有些好奇,但段业既然没有说信的内容,他也不便问,只是说道:“大人,如此看来,龟兹城内恐怕有变,我们还是早些出城为妙。”
“你倒是与那位阁主想的一样”,段业赞许的看了段平一眼,“她也劝本官早日出城,还说,能把咱们几个部送出城去。”
“那大人,咱们事不宜迟……”说到这里,突然想起,那峰峦阁的人似乎背景也不太一般,不由问道:“她们有什么条件?”
果然是敏锐过人,段业越来越欣赏自己挑选的这些部属了,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人才,缺的,只是伯乐啊。段业摆摆手,笑道:“她们,却是没有任何条件。”
见段平长大了嘴,段业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正因为没有条件,本官才有质疑。如果有条件,摊开来说,本官此时大概已经上了她们的车。可是没有条件嘛,呵呵呵呵,就算是真没有条件好了,那也不行。段平,你记住,这人在世界上,什么都能欠,唯有人情不能欠,万一欠了,也要第一时间还!”
“谨受教!”段平佩服的五体投地,“那今晚的宴会?”
“去!为什么不去?”段业小心的把信收起来,豪气干云道:“虽然说宴无好宴,不过,我们去见识一番,却又何妨?最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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