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珍抱着花乔站在人堆里一脸的傲娇。
她瞅了眼李凤香,问到,“老三家的,这羊咋死了?”
李凤香还没说话王老太就哭着嚷嚷起来,“能是咋回事,还不是叫你家的人下毒药死了!我这羊都揣羔子了!你们欺负我一个寡妇,你们没良心啊!”
这分明就是讹人嘛!小花乔小眉头一皱,粉团子一样的小脸就嘟了起来,“呀呀呀!”
好气呀!
“我看那羊不像中毒,倒真像是涨死的!”
不知谁小声嘀咕一嘴。
“是啊,我看也像是涨死的!”
“可不嘛!瞧那羊的肚子都涨成啥样了!”
真相一旦被人说出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王老太跳着脚指着众人骂,“你们瞎说,你们全家都是涨死的!”
“是不是涨死的叫兽医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就是的,这羊要不是涨死的才怪了!”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哎呀,这是不给人留活路了啊!”
王老太一看大家伙都把矛头指向她,躺地上打起滚来!
小花乔越瞧越生气,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哭,真不要脸,谁还不会哭啊!
“哇!”小花乔小嘴一张,金豆子一对一对顺着小胖脸往下掉。
“哦,花乔不哭昴!”刘爱珍急忙哄着。
看热闹的一下又被花乔吸引了注意。
瞧着眼泪一对一对从花乔乌亮亮的眼睛里滚落,那些慈母心泛滥的妇女心里都酸酸的难受,有几个鼻头也跟着泛起酸来。
与此同时大家伙都发现一个问题,在地上又哭又闹又打滚的王老太脸上却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村长,赶紧把兽医叫来瞧瞧吧,这闹的把孩子都吓着了!”
“就是的,瞧把人家孩子吓的,这要是把孩子吓掉了魂算咋回事!”
越来越多的村民皱起眉头,咋瞧王老太咋来气。
陈老四听着花乔的哭声心疼的不得了,听众人这么一说,抬腿就往村口走,“我去找兽医去,就这点事还弄不明白了!”
就在这时,王老太大叫一声“老天爷啊活不成了!”
然后,白眼一翻倒在地上不动了!
“王婶!”陈守贵吓了一跳,赶紧拍拍王老太的脸。
看热闹的一看也都有点害怕!
小花乔抿抿粉嘟嘟的小嘴,这坏老太太还装死!村长也是个窝囊废!
太气人了!
她猛吸一口气,“哇!”地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从没听花乔这么哭过的刘爱珍彻底慌了,眨巴眼就急出一脑门子汗。
就在大家伙都在猜测王老太到底是不是装死的时候,就听嘭地一声!
死羊的肚子毫无防备地爆开了!
“哎哟妈呀!”
看热闹的全都尖叫着四散而逃。
刘爱珍抱着小花乔跑的最快。
村长陈守贵和王老太瞬间就被羊肚子里爆出来的东西淹没了。
王老太离羊最近,满头满脸都是臭哄哄的黄色玉米粘液,她被这些东西熏的连连干yue,一抹脸坐了起来。
陈守贵也被溅了一身。
看热闹的全都捂着鼻子嫌弃地退出老远。
陈老四带着兽医挤进人堆时,也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恶心到了。
“妈,这是咋回事?”
刘爱珍瞅了儿子一眼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羊,羊炸了!”
“嗯啊……”小花乔软糯糯地打了个哈欠,吧嗒吧嗒小嘴,刚刚大哭可是消耗了不少力气呢!
这会又困了!
刘爱珍一看赶紧抱着晃悠起来,“花乔困了,你搁这盯着,我先抱孩子回家了!”
陈老四瞅着睡眼朦胧的小花乔嘴角上扬,“中啊妈,你回吧!”
瞅着刘爱珍抱着花乔走远,陈老四一转身就看到王老太带着一身污物站起来。
这回她是真哭了,不过是闭着眼,闭着嘴呜呜地哭。
这羊肚子里的东西真是太臭了!熏的根本睁不开眼睛!
“老四,你叫我就是看这羊啊!”兽医陈万福捂着鼻子问道。
“是啊,王婶非说是我三嫂毒了她的羊,这不叫你来瞧瞧!”
陈万福五十上下年纪,王老太是啥人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再一瞅她身上挂着的那些东西,里头分明都是还没消化的苞米粒子!
“这还用瞧,这不明摆着吃苞米吃多了涨死的嘛!”
“呜呜……呜呜!”
王老太想骂人却睁不开眼,也张不开嘴。
“牲口不知道饱,有吃还不就一个劲儿的吃!这是吃了多些啊!”陈万福满脸嫌弃。
“我说什么来着,这羊就是涨死的,这得吃多些,都撑爆炸了!”
“可不是嘛!可惜这羊了!”
“村长,这事清楚了吧,羊可不是我们家毒死的!”李凤香这会也有了底气。
“那中,事都清楚了,那就都散了吧!”陈守贵强忍着恶心。
他也是出门没看黄历,弄这一身脏了巴叽的回家媳妇肯定又得叨叨个没完!
“散了?”李凤香抱着膀挡住陈守贵的去路,“那可不行,她一大早找上门说我偷了她的羊,羊死了又说是我家毒死的!她那嘴怕也不是腚眼子吧!想喷啥就喷啥?”
陈守贵瞅了王老太一眼,她那嘴这会也比腚眼子干净不了多少!
“大家伙都搁这瞅着呢,这羊肚子里炸出来多少苞米?这可都是我家的苞米!”
王老太一听这是要让她赔苞米,呜呜呜地边哭边呜噜!
“你呜呜个啥?”李凤香吼了一嗓子,“今儿她要是不把羊啃的苞米赔了,这事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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