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恨意喷薄的侯夫人,不知不觉变了好几回脸。
一开始是红,紧接着是青,再后来是白。
真是红了青,青了白,白了又青。
变了脸的侯夫人,神色也是越来越狰狞,越来越狰狞。
渐渐的她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
变脸前的侯夫人,雍容华贵。
变脸后的侯夫人,堪比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丑陋无比的恶鬼。
五官扭曲,神色狰狞的侯夫人,还在心里大声的咆哮着。
“你不是说,她早被你养废了,对你唯唯诺诺,不敢有一丝的反抗吗?你不是说只要你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去下地狱吗?!”
“我是这么的相信你,从没有怀疑过你的说辞。你的保证呢!你再三的保证呢!你就是这么给我保证的吗?!”
“你的保证全都是放屁,放屁,放屁!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侯夫人,别光站着了,也别愣着了。还是快点接了这判决书吧,别耽误了我的时间。”
静静的看了会侯夫人的变脸,京兆尹心里对锦荣侯夫人,还有锦川侯夫人的印象,都跌入了谷底。
他面前的锦荣侯夫人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鬼,跟她交好的锦川侯夫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两个都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妄想把一个无辜的女子的性命,玩弄在鼓掌间,还没有丝毫的歉疚和悔意。
他相信,如果今天商家二老不出面,或许哪一天叶清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还不是简单的消失,而是彻彻底底的被抹杀。
不见两个侯府都没有让她上家谱和族谱,都没有承认她的身份吗?
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有一个无辜的女子,曾经来过这个世上,却被两个恶鬼给扼杀了。
万幸的是这个女子终于知道去求救,更万幸的是能救她的是商家二老。
不然,就算他有恻隐之心,也有可能有心无力,救不了她。
“你是怎么裁判的?”
锦荣侯夫人咬着牙,压住心里的惊涛骇浪,就是不想伸手接过判决书。
仿佛只要她接过判决书,锦荣侯府还有她就会万劫不复似的。
“义绝,当然是义绝了。”
京兆尹见她不伸手,就直接在她面前打开了判决书。
“既然是两家义绝,所有属于世子夫人,哦,不,已经不是能喊世子夫人了。所有属于她的嫁妆,都悉数从你们锦荣侯府搬回去啊。”
他是故意的,故意没有提一句,叶清现在是商家人的事。
“都搬回去,她的那些嫁妆……”
侯夫人艰难的重复了一边,嗓子眼里血腥气直往上翻涌。
她想说,那不是叶清的嫁妆,而是锦川侯夫人给她的补偿。
但她又一个字也不能往外说。
如果她说了,就真的跟锦川侯夫人彻底翻脸了。
锦川侯夫人做的再过分,她终究还是商家二老的亲生骨肉。
而她,今后还是需要仰仗她。
想想就不甘心,想想就心头生恨。
只要一想到,这所有的苦果,很有可能让她一个人尝。
侯夫人就两眼发直,心里直发苦。
她仿佛看到金山银山,长了翅膀从她眼前飞走了。
越飞越远,越飞越远,一直飞到她伸手都够不到的地方。
“对,全部的嫁妆。”
京兆尹说完,再也不看侯夫人一眼。
朝着跟着他来的人一摆手,吩咐道:“来呀,收拾全部的嫁妆,都给锦川侯夫人抬回去!”
“什么?锦川侯夫人!”
觉得失去了金山银山,正痛的心头滴血的侯夫人,两只眼睛里再度有了焦距。
对呀,她怎么忘了。
叶清那个小贱人,是锦川侯府的人。
她的嫁妆自然是要送回给锦川侯府,送到锦川侯夫人手里。
只要嫁妆在锦川侯夫人手里,她就有机会,也就有可能再度要回来。
还能顺便在多要点精神损失费。
叶清这个小贱人,是锦川侯夫人生的。
她给自己造成的所有精神伤害,自己不正应该找锦川侯夫人赔偿吗。
虽然能讨回来的精神损失费,会比她预期里的要少一部分。
也总算是一种安慰,不至于让她人财两空。
还白白的赔了,自家那么优秀,那么好的儿子三年青春时光。
再次精神抖擞的侯夫人,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去跟锦川侯夫人讨回公道。
根本顾不上去管,侯府里被京兆尹下令,抓起来的那些个下人。
直到京兆尹带着人把叶清的嫁妆全部拉走,她才蓦地发现荣景堂里的下人,一个不拉的都被京兆尹抓走了。
“怎么没有人跟我说?!”
她气急败坏的吼道。
“说了,娘你没有时间听。”
下人们不敢说话,只有孙婉儿才敢说上这么一句。
侯夫人狰狞变脸后,不只是吓住了荣景堂的下人,就连孙婉儿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到现在她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被侯夫人的眼锋一扫,她就是一哆嗦。
“先掉几个人过来荣景堂当差,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侯夫人现在最关心的,是怎么从锦川侯夫人手里,讨回最大的赔偿。
根本无暇顾及被京兆尹,带走的荣景堂的下人。
她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锦荣侯府的家丑都外扬了,也不缺几个奴大欺主的下人。
“娘,你不打算管她们了吗?”
孙婉儿倒不是关心荣景堂的下人,就是纯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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