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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善方知恶,观美方知丑,世间的所有都在一条直线上,无尽的没有极限的,分割出相对立的存在。

若想探求什么真理,那是断然行不通的,因为对与错没有谁能说得清楚。

九月初三。

大雨如注,电闪雷鸣。

王府地牢。

直击灵魂的腐朽的气息在鼻腔里经久不散,金文捧着一盅苦药强灌入纪青嘴中,自打身边多了具腐尸她便疯疯癫癫的,被吓得不轻,开始不吃不喝想要寻死,“郁大人,这尸体不找人收拾了吗?”

郁欢正开着拴住恶狼的铁链,自说自话,“他当被挫骨扬灰,可我又干嘛和死人较劲呢。他应该算是解脱了吧,徒留下一片阴影笼罩在被他害惨了一生的人心头。数年的争斗,我竟在这一刻感觉到空虚,此恨绵绵,当如何止。”

难怪,阿虚不肯恨她,还来劝她放下。

原来这恨意折磨得一直都是生者,心里的伤无法疗愈,根本不是血刃了敌人便能立即消减了疼痛。

“你愈发多愁善感了,这些都是你所求的,毕生你都在为了这样的结果而拼命,得了圆满的结局,过去的就该放下了,爱恨都罢,那些往昔都作云烟散去。”金文难得正经一些,竟说得有几分道理叫人无从反驳,“便当那从前是阎王的一生,便当是两魂一体,在此刻,你才作为郁欢而醒来。”

在那山崖上,他和一个恐怖的存在相遇,自此一生迎来转机,她自认的不幸却带给他和很多像他这样的人无数幸运。

顾修远抓着窗栏,脸色惨白,想不通的事在那一声声争执中顿悟,他所谓的情爱在她心里没有一丝份量,她所看重的东西和世人都有偏差,“你放我出去,我知错了。”

与之同时,纪青也抬起头看向姑娘,希望着。

“尹信文的命,是你俩的罪过。”

郁欢抚摸着恶狼的脑袋,一手牵起前沿的铁链,像是养得宠物般,“余生都在这里忏悔吧,我不会再来了,金文,你也可以休息了。”

最后一间牢房不再是不可踏足的地盘,这里的犯人也不再特殊,虽不受身体的折磨,却再也无法有一颗完整的心,活着,一直都是比死还要痛苦的。

牵着恶狼去到京郊而后放它归林,并不在意它是否会野性发作害人,它自由了,野兽一直都是自由的。

何闲撑着伞站在一旁,“大人,您再看什么呢。”

郁欢笑望着空荡的山道,泥泞的土地上留下的爪印经大雨洗刷已经消失了,“我养了它一些时日,不知它会想我还是怨我。”

说罢,她复身走上步梯。

何闲收拢伞,“可它是狼诶,野兽怎会有感情呢。”

“是啊。”

...

长街行人寥寥。

嘈杂的雨声中混着一曲凄婉悲凉的琴音。

“那好像是怀王府的马车。”

“将来,我也想成为怀王妃那样的女人。”

雄韬伟略文武双,驰骋沙场把持朝政,看尽了万水千山,安于私邸却不平凡,没有第二个她,不会有第二个她,她带给人们的压迫和恐惧长盛不衰。

“青雨,你在这里作甚。”郁欢掀开车帘,望着站在雨中的姑娘,雨水浸湿了裙摆,把青丝吹得凌乱。

此距王府不过百米,墨青雨望向她,“我在等你。”

虽知她与她是朋友,可她是商贾,难登大雅之堂,没有邀约想进王府需得走流程,“我来替卫清尘道歉。”

“进府说吧。”

郁欢眼里微凉,笑意很浅,波澜不惊的模样始终叫人猜不透真实想法,把一旁干净的莲蓬衣披在她的肩上,她转而向何闲吩咐道:“温壶好酒。”

行至主院常歇的那地。

她才先一步开口道:“终是我多管了闲事,这因果没什么好说的,也用不着你来替他道歉,我何曾放在心上,莫因他而淡了你我间的情谊才好。”

情谊若还如旧,哪里会不问缘由又哪里会不担心是否遇人不淑。

墨青雨静静坐着,隔着烟雨看那景象如梦幻泡影,一时心里苦涩,“对不起,他是第一个真心待我好的男人,我真的舍不下。”

得知卫清尘有贰心时她忙不迭给王府送信,可当一切归于平静后,她又舍不下心来。

“你说与我感情的事,我又哪里能懂这些,你开心便好。”郁欢舀了一勺酒斟满杯盏,往她那里放了放。

墨青雨红了眼眶,拿出怀里有些润的请帖递给她,“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老样子。”

郁欢打开瞧了瞧,喜帖,他们要结亲,终还是没忍住多说一言,“他当真是良人吗?”

“不是!”

男子在连廊疾驰,一把夺过那封喜帖,满脸难以置信,“没有担当没有道义没有底线的男人,哪里算得良人,这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绝了吗?墨青雨,你疯了!”

他把喜帖撕碎,然不顾会有什么后果,“你可以不讲门户之别,但他所作之事哪里像个君子,我不同意。”

墨青雨脸色一沉,“这是我的私事。”

郁欢抿着酒没有说话,来者正是金文,她早发现他在偷听了,倒是不知他还藏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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