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脚步声很轻,不是故意放轻的那种,而是步伐轻盈,走路没什么声音,她是因为耳力好才敏锐地捕捉到了。
通常,这种步子,都是内功深厚的人才会有的。
当即收回手,她环视左右,见边上有个书架被书塞得满满当当、一点缝隙都没有,她就闪身躲到了它的后面。
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脚步声走了进来。
薄霜当即屏住呼吸,紧贴着书架,一动不动。
因为视线完被挡,她看不到来人的情况,只能从声音来读出对方的动向。
只有一人的脚步声,说明不是薄觅和桑无渊。
他们两个也没那么快,薄觅去换衣服,肯定还得补补妆。
那会是谁?
薄远志吗?
希望他只是进来拿个什么东西,且这个东西不在她藏身的这个书架上。
然而,她郁闷地发现,脚步声就是往她这个方向而来。
她又看了看左右,左右并没有其他藏身的地方,她又抬头望了望房梁,房梁上都铺了密封板,也无法藏人。
抿了抿唇,她伸手探进自己的袖袋。
只能给对方投迷.药粉了。
只要投得准,对着人的口鼻,就可以让人当场昏迷。
探到药瓶,她攥在掌心,心跳声随着对方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撞进耳朵里。
过来了,过来了,脚步声一步一步逼近。
薄霜打开瓶盖,心里按照他的走路速度估摸着他大概会完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时间,准备一击即中。
可对方就好似知道她就藏在那里一样,还隔着书架,就骤然飞身而起,朝她而来。
她虽猝不及防,但好在她反应快,突然看到一道白影如雪动,她就扬手将药粉抛了出去。
只不过对方反应也快,抬臂一挡,宽大的广袖就将药粉挡得干干净净。
趁对方视线被广袖所挡,她转身就跑,后衣领却是被对方一把拉住。
靠!
她抓起边上书架上的书就准备回头砸过去,可头还没来得及回,只听“哐当”一声巨响,脚下一空,她本能地反手一抓,攥住对方拉她衣领的那只手臂,想借力稳住自己的身子,可因为脚下的地板完被抽空,根本稳不住,她的身子急速下坠,被她攥着手臂的人也被她带着一起坠了下去。
两人都砸在地上。
又听“哐当”一声,头顶的地板自动关闭,周围陷入一片黑暗。
意识到那人一起掉下来了,薄霜顾不上疼,快速从地上爬起,然后以一个戒备地姿势在黑暗里听着对方的动静。
听到对方也站起来了,她赶紧冷声开口,准备先发制人:“不想被毒死在这里就别动,我袖子里可是有七种剧毒。”
这三年里,她已用药将自己的声音改变了许多,就算对方是薄远志,应该也听不出是她。
今日厉逐颜就没听出来。
一声轻嗤,响在静谧的黑暗里。
如此熟悉。
薄霜浑身一震。
桑无渊?
“不动怎么找出去的机关?难道你想死在这里?”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促狭,几许轻漫,还有几分寒意。
还真是他!
薄霜很是意外。
不是薄觅带他来书房吗?怎么他一人先来了?
原本就高悬的一颗心更是凝紧了几分。
好在她在四王府是“哑巴”,他没听过她的声音。
艾玛,不对。
他听过,在长影街买人皮面具的店里。
“你不在魏老板的店里帮他看店,跑到薄府里来做什么?”他问。
果然记得她的声音。
她不得不感叹这个男人的记性是真好,那日他们也就交流了几句吧,今日她就说了一句,他就识了出来。
“有事要办。”她并不想多说,忽的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你认识我?”
他记得她的声音,那是他记性好,如果是一般人,尤其是看店的店员,店里人来人往的,可不一定记得每个客人的声音。
黑暗里,他“嗯”了一声。
“你是?”薄霜问。
对方没答。
忽的眼前一亮,薄霜本能地抬手挡在自己的眼前。
然后,她发现,是桑无渊提在手里的一块玉佩在发光。
亮度很大,应该是夜明珠做的。
他借着光亮在打量她,目光深深浅浅。
薄霜就也打量着他,虽让自己面色如常,心里却如同小鼓在捣。
幸亏今日她戴了人皮面具,幸亏在人皮面具店那日,她戴了帷帽,还拿帕子遮了口鼻。
“不认识?”大概是见她盯着他看,又不做声,桑无渊问。
“认识,”薄霜答,末了,还朝他象征性地略略施了一礼,“我只是在想,该称呼你公子,还是四王爷。”
方才都在赏画的队伍里,大家都喊他四王爷,她此时不可能装不知道。
桑无渊没做声,收回视线,提着玉佩,观察着周遭。
“应该是我拿那些书的时候触动了机关。”薄觅也借着光亮环顾,找出去的机关。
她虽是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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