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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笳呼吸微不可觉地一滞。

周濂月手指微凉,那一点触感好像将顺着皮肤延伸至她血管之中,叫她不由自主手足发僵。

周濂月捉着她手腕一带,她丢了拿在手里的西柚,一下撞进他怀里。

这感觉像是自高空跳入寒凉的海水中,包围来自于四面八方。

南笳气息很缓慢,她感觉有隐形的、细细的线在绞她的心脏。

周濂月搂着她的腰,半抱着她,动作其实并无叫人不适的狎昵,毋宁说其实是一种能让人眩晕的温存感。

她慢慢地调整呼吸,平静些,听见头顶传来他的声音,“明天有没有工作?”

“没……休息。”

话音刚落,周濂月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松开她,拿出来看一眼,微微侧身,背靠着桌沿,接通电话。

他没避着他,不知是谁打来的。

通话很简单,他只说了三句话,一句是“在餐厅”,另一句是,“今晚有事,你早点休息吧”,第三句是“晚安”。

挂断电话,周濂月随意将手机一揣,“走吧。”

要去哪儿,南笳心里已经清楚。

南笳跟在周濂月身后,穿过两侧是水池的石板路,路好像是软的,踩起来往下陷。

车停在大门口,南笳上了车。

那舒缓的崖柏的香味再也不能使她镇定,她觉得紧张地像是要吐了。

迫切需要说点什么,来缓解这种情绪,“我觉得…”

“嗯?”周濂月转过头来看她。

南笳才察觉到自己声音很哑,清了清嗓,“没……没什么。”

她觉得有时候夜晚像深海,所有的车都是灯笼鱼,闭上眼睛,就会有一种漂浮感。

此刻她真的有漂浮感,胃里隐约灼痛,这次不是心理层面,是真实的生理层面,一紧张就会胃痉挛是她的老毛病。

她声音很轻:“……会经过药店吗?我有点胃疼。”

周濂月看她一眼,吩咐司机,“看见药店停一下。”

从近郊开回市里,走绕城高速,好一段路沿途几乎没有任何房屋。

直到下了高速,又开了十来分钟,才终于看见一家药店。

司机将车靠边停下,问南笳一般服用什么药。

“我自己去买。”

“南小姐你在车上坐着就行,我帮你……”

南笳打断,“我自己去。我还要买点别的,不方便别人代劳。”

司机回头看周濂月。

周濂月点了点头。

南笳预备拉左侧车门,被周濂月冷声阻止:“不要命了?”

他拉开了右边的车门,自己下了车,给她让行。

奔到药店,店员问她需要什么,她摇头没说话,自己在货架之间逡巡。

明亮且洁净的地方好像让她的神经松弛了些,店员又来问她,她才说有点胃痛。

药是咀嚼片,南笳掰开来当场吞服。

走出药店的瞬间,她觉得应当已经准备好,店外摆了一些促销的减肥茶产品,旁边立了一面穿衣镜,她往镜子里看,打量自己。

整理了一下头发,她冲镜子露出一个笑容,再转身折回。

周濂月等着她的时候并没有上车,而是点了一支烟。

他背靠着车门而立,那清落孑然的身影有点像电影场景。

周濂月拉开了车门,南笳弯腰钻进去。

周濂月手里烟没有灭,车厢里一时烟雾弥散。尼古丁一直是南笳的安慰剂,于是她转头看他,笑说:“给我一支?”

“胃不痛了?”

“好很多了。”

周濂月无声地注视她片刻,将自己手里的递过去。

她接过,衔在嘴里,火星亮起时,恰好车正经过一盏路灯。

那灯火照进来,她脸被照亮,又即刻隐入昏暧。一闪而逝的亮光,让她眼里像是有什么水光闪了一下。

周濂月出声,平静地吩咐司机:“找个地方停车,去帮忙买包烟。”

南笳听懂,这是将人支开的话术。

司机似对整个北城的大街小巷都了如指掌,怪道他能在几分钟内拐到了一条几乎没人的巷子里。

车停在一棵高大的洋槐树下,司机下了车。

道路两侧是很具年代感的围墙,几盏昏黄路灯,风吹,南笳几乎能听见有叶子落下来,“啪”地砸在车窗玻璃上。

她的手被握住,微凉的触感,周濂月夺了她手里的烟,熄灭。

他抬手,搂住她的腰,停顿一霎,俯身而来。

南笳觉得一霎头发丝都绷紧了,心里一遍一遍对自己说,放松。

可当嘴唇相触的时候,她还是几乎差点没忍住,脑海里响起警笛般刺耳的尖啸。

周濂月当然不会察觉不到,怀里的人比冰雕更僵硬。

上一回也是这样,神情沉肃得似要去就义。

他顿觉得索然无味,轻笑了一声。

南笳屏了一下呼吸,相较于周濂月的面无表情,她可能更忌惮他笑,因为有种很难形容的轻蔑,亦或是嘲讽?

他的轻蔑与嘲讽都带有一种漫不经心。

周濂月松开她,身体后靠,看着她,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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