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总能在青年的身上看见余简的影子,分明两个人的五官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可一些简单的习惯和喜好,竟是意外的相似。
刚才青年对他说那句,“我以后不会打扰到你了。”
莫名的让韩谌想到了以前在医院,余简第一次让他走,还说从今往后和他再无任何瓜葛。
余简。
这两个字竟成了他心底最深的刺,他后来将被他摔碎的手机拿去修复,手机的很多功能都不能使用了,但相册还是好的,他点进去,里面有一个被刻意隐藏的相册,里面是他的照片。
便签里存的几乎也是和他有关的,他的生日,他的喜好,他讨厌收到自己的短信,也讨厌自己拨电话给他,在别处得知他感冒了,特意从医院里买了药,只因为知道他嫌弃自己的东西,便将药托付给了别人递给他。
韩谌一开始以为余简靠近他,不过是想蹭着韩家的长期饭票,但实际上他几乎没有给余简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反倒余简在他身上倒贴了许多。
自己平时吃饭舍不得多花钱,经常一个馒头就解决了早餐,可却舍得去见他的时候,在菜市场里挑选许多对他而言算得上是贵的海鲜,每次都提了许多菜过去,只想为他做一顿可口的晚餐。
后来陆越也告诉过他许多和余简有关的事情。
若真是为了贪图钱财,余简早就可以舍弃掉他了,更何况他答应过,孩子生下来以后会给余简一百万,后来钱再也没有亲手交到余简的手里。
下巴被迫的抬高,男人满是戾气的眸子紧盯着他,像是要透过躯壳看到他的灵魂一般,余简嗓音干涩道,“......所以......你放了我,我做的功课就白费了。”
他如今的名字叫岑苏,大抵是因为姓氏和岑礼重合了,又被男人当成了替补品,当那阵药性从体内散去,余简只感觉到身都疼得厉害,后背被磨破了皮,身体如同被人玩坏了似的,一时半会也使不出多少气力。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心存侥幸留在L市的。
男人似乎被他惹怒了,问,“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去讨好韩余,据我所知,你并没有随便给学生送零食的习惯。”
幼儿园里的孩子太多了,经常顾得了这么又顾不了那个,孩子还小,许多家长一般也不会允许孩子吃零食,那时他不过是看韩余太难过了,才会心生不忍,走过去给韩余递了一块干奶酪。
他很少刻意靠近韩余,他太害怕会克制不住自己了。
余简道,“......你应该误会了,我对每一个学生,都是一样,既然......你很讨厌看见我,我都已经辞职了......”
余简突然抽噎出声。
男人并不会克制对他这个陌生人的伤害,他的意识中断了片刻。
余简近乎昏厥,不知自己何时被男人抱去了床上。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还当是在自己租住的房屋内,稍稍挪动一下,身都跟散架了似的,这才后知后觉到这里的环境是完陌生的,昨天发生的事情也逐渐在脑海里回笼。
他的心脏“咯噔”一下,反应过来后更想逃离现在所处的环境。
酒店的总统套房太过宽敞,他并未发现房间里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他从床上下来,双腿虚软得直接摔了一跤。
有人朝他走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深黑色的皮鞋,他缓慢的顺着笔挺的西裤往上望去,看见了那张令他熟悉的英俊面孔,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