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燃,我们分手吧!我简直受够你了!”
人来人往的操场上,吴斐愤怒地宣告,丝毫不在意自己引来了多少看热闹的目光。
他受够了跟朋友去蹦个迪、唱个歌还有人没完没了地管束他;
受够了只是跟朋友勾个肩、搭个背,就要被人黑着脸拉开,让自己在朋友面前丢尽脸面;
受够了自己何时订婚,何时结婚,甚至何时去收养孩子,收养什么性别的孩子,都要被人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按部就班地安排好。
这样密不透风的人生,简直让他快要窒息了!
他是想找个男朋友,不是给自己找个爹!
顾燃面无表情地抽了口烟,烟雾模糊了他冷峻英挺的五官,却无法柔和他身上几欲冻结的寒气。
“吴斐,这已经是你这个月,第二次跟我提分手了。”他淡声开口,语调毫无起伏,“从我们确定关系,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一年出头,你自己记得清,你总共提过多少次分手吗?”
“我不记得我提过多少次,我只知道,每一次我要跟你分手,都是因为你的行为太过分了!顾燃,不管论家世,论长相,论能力,我跟你都是完平等的存在,你没有权力像管制禁脔一样的管制我!我拥有交友的自由,还有娱乐社交的自由!”
吴斐慷慨激昂的控诉,顾燃始终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抽口烟。
等他终于控诉完,顾燃轻笑一声,看向气愤的人,“你说的自由,是指我应该任由你喝醉了跟别人躺在一张床上?还是我应该默许你跟我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弟弟,亲密来往?”
“什么亲密来往?我只不过是去帮他过了个生日,在他生病的时候照顾了一下而已!你的生日顾伯伯给你大办特办,极尽奢华,他却连病了都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只是同情他,有什么不对?!”
看着义愤填膺的人,顾燃突然笑了,他连连点头,“你说得对,是没什么不对,但是……”
说着,他话锋一转,陡然敛去了声音里的温度,“如果我就是不允许呢?”
“那就分手啊!你以为我稀罕你顾大少爷吗?!”
“你确定?”顾燃辗灭手里的烟,站直身子,直直看着人,又重复了一遍,“你确定,要分手吗?”
“我当然……”熟练的话脱口而出,却突然消失在了顾燃冰冷的眉宇间。
不知为何,一向自信的吴斐,这回居然莫名有些心慌,周围的人也跟静止了一样,出奇的安静。
这时,一直站在吴斐身边的顾彦拉了拉他的手,小声唤了一句,“小斐……”
顾彦的出声,让失神中的吴斐再次找回了正义的旗帜,也让他注意到了身旁无数八卦的眼神。
他恼羞成怒地想,如果他现在认了怂,那岂不是会沦为校的笑柄?
于是他果断点了头,“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跟你这个专制的暴君分手!”
“好。”顾燃点头,“那就分手。”
吴斐愣住,这是第一次,顾燃这么干脆地应下他分手的要求。
以前,顾燃每次都是说,你现在不理智,我们先冷静冷静,以后再谈……
他蜷了蜷手指,忍着心里的委屈,冷哼一声,转身就想走。
但就在他抬腿的那一刻,他听到身后传来顾燃的声音——
“这位同学,你愿意跟我交往吗?”
吴斐猛然回头!
刚倒完垃圾,手里还提着垃圾桶的郁欢看看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又看看抓住自己的大帅逼气运之子,满脸都写着茫然。
怎么肥肆?
他不过是倒个垃圾,路过此地,怎么还顶替了剧情里女炮灰的戏份呢?
看别人被当成工具人利用,他顶多叹息一声,同情两句,但轮到自己,他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合着他老老实实地没去打气运之子的主意,这两个憨逼反而还盯上了他?
他看了眼快把“怒发冲冠”这个词具象化的吴斐,又看了眼提交往请求还提得满脸漠然的顾燃。
郁欢心里冷笑一声,抬手便摘了脸上的黑框眼镜,还顺便撤了遮掩自己容貌用的屏障滤镜。
在众人仿佛看大变活人一样的惊艳眼神中,他羞涩一笑,受宠若惊地说:“我当然愿意!我……我喜欢你好久了,顾燃同学!”
“贱人!”
郁欢话音刚落,顾燃也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就忽然传来一声暴喝,同时还袭来一阵风声。
“啊!”
郁欢被吴斐用力一推,他也不闪躲,柔柔弱弱地便倒下了,只不过倒下的瞬间,他手里的垃圾桶“不受控制”地脱手而出,不偏不倚,正好“哐当”一声扣到了吴斐头上。
现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良久,人堆里传出了“扑哧”一声,随后,众人也不再顾忌了,纷纷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
回过神来的顾彦,手忙脚乱地帮他把垃圾桶拿下来,才发现,吴斐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呆滞中了。
“对、对……对不起……”郁欢十分羞愧地主动道了歉,然后撑着地面准备起身,但他才刚刚站起,脚上就传来一股剧痛。
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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