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让吴斐带着钱单独赴约。
吴斐表面顺从,但其实他安排了两个保镖,暗中跟在他身后。
可惜,这么两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被顾燃的人扣下了。
看到约他的人是顾燃,吴斐心慌不已,转身就想跑。
顾燃挥了挥手,他身后的人立马上前把人抓了过来。
看着那些大汉把一条长长的安索往自己身上套,吴斐立即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个蹦极台。
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顾燃的用意。
“阿燃……你这是做什么?不要开玩笑好不好……你知道的,你知道我有很严重的恐高症,我最怕的就是这种高空极限运动啊!”
他缩着身子,极力想往蹦极台相反的方向躲,但那群保镖的手就像铁臂一样,不容分说就把他推上了蹦极台。
他的脸霎时血色尽退,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但他哀求的那人却始终面沉如铁,一声不吭。
见他不说话,保镖们意会到,自家雇主似乎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于是他们手上用力往前一推。
“啊啊啊啊——”
空荡的山谷间,惨叫声穿透耳膜,回响不绝。
一条绳索,拴着一个人,在谷间来回悠荡,仿佛栓的是一个死物。
好几分钟后,绳索的摇摆幅度才逐渐变小。
“把他拉上来,再推一次。”
被拉上来的吴斐,落地第一时间就是剧烈的呕吐,但残忍的刽子手们毫无同情心,他还未呕吐完,便被再次推了下去!
“啊啊啊啊——”
凄厉的尖叫声再次响起,又停歇。
然后是一次,一次,又一次……
最后一次被拉上来时,吴斐意识无,浑身沾满了他自己的呕吐物,甚至还有白沫,呼吸也有些不明显了。
保镖队长迟疑地道:“顾少,再搞下去,怕是会出人命。”
顾燃垂眸看着地上狼狈的人,好一会儿后,他淡声吩咐,“通知顾彦,让他来接人,你留在这里等吴斐醒来,然后把这叠资料给他看。”
“顺便转告他,如果他再敢对郁欢动歪心思,这份证据会直接被送到他家人眼前,不止他的家人,还有他身边的所有朋友,还有这个圈子里的,所有认识他以及他认识的人,每一个人,都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届时,他的名字,将会和一群得性病的人关联到一起,别人谈论起他,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那群人,就是各种各样的性病。”
说完,他便带着人走了。
他原本,是想从吴斐那里给郁欢多弄点补偿的,之前那一百万,他刚收到就转手打进了郁欢的账户。
眼下没能办成,那些证据也不算浪费,因为顾燃完可以把它们当成遏制吴斐的枷锁。
吴斐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在家人面前却装得非常好,尤其是对他疼爱有加的爷爷,他绝对不会想让老人家看到他这么糟心的一面。
吴斐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轿车的后座。
丢了大半条命的他红着眼,眼神呆滞,仿佛魔怔了一般。
坐在副驾驶的保镖队长见他醒了,连忙尽职尽责地转述雇主的话。
他话毕,车厢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半晌,吴斐突然凄厉地尖叫出声,然后失控地开始踢蹬起了车门和前座的椅背,吓得来接人的顾彦赶忙抱住他。
“顾燃!!!你竟敢这么对我!就为了郁欢那个贱人!”
“小斐!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很危险!”
吴斐听不到他的声音,他沉浸在仇恨的世界里,直到闹得筋疲力尽,才瘫倒在顾彦怀里,任由眼泪滴滴砸落。
多可笑啊……
在他以为,无论他做什么,顾燃都不会离开的时候,他转身就抱着一个刚认识的人离开了;
在他以为,哪怕顾燃暂时离开了他,但只要自己招一招手,他就一定会立刻回头的时候,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了那个刚认识的人;
在他以为,顾燃对于那个贱人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过是利用的时候,他转身,就为了那个贱人,把自己扔下了山谷……
一向高高在上、神采飞扬的小王子,何曾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顾彦心里一揪,被利益塞满了的心脏,此时竟然破天荒地涌上了心疼这种陌生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