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这么多年,你都没给我买过衣服!!!”周若愚悲愤交加,一把抢过伙计抱在手上给他推荐的衣服,囫囵甩到柜台上,然后瞪着顾寒,恶狠狠地说:“这些本公子都要了,给我记在世子头上!”
顾寒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却状似害怕地往郁欢身后藏了藏。
郁欢见状,立刻发出了批评:“若愚你不要这么凶,阿寒胆子小,你会吓到他的。”
周若愚:“???”
见小伙伴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把眼睛瞪成了铜铃,像一头愤怒的小牛犊,郁欢顿时想起了祖母教他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
他懊恼地拍拍自己的小脑袋,当即化身端水大师,改口哄道:“哎呀,买衣服就买衣服嘛,你还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好不好?大家都买,本世子可有钱了。”
“这还差不多。”周若愚冷哼一声,心里可算舒坦了些。
顾寒却道:“没关系的,我可以少买一点,有两身换洗就够了。”
郁欢叹息一声,心疼地夸赞他,“阿寒真懂事,不过真的不用给我省钱。”
说着,他霸气地一挥手,“东锦,去结账吧,刚刚我看的那些都要了。”
“好的世子。”
看着“懂事谦虚”、身世可怜的顾寒,周若愚不由有些羞愧,不过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嘶,究竟是哪里呢?
“若愚,你想什么呢?快跟上啊,我们去冯记打包两只烤鸭,你带回去给周爷爷吃,他最喜欢了。”
“哎,我来了!”
周若愚撒丫子跑向两个小伙伴,一听烤鸭,什么对不对劲的,那都不重要了。
买完烤鸭,郁欢顺路把周若愚送回了家,回王府时,正好在大门口,碰上了要出门的亲爹。
“孩儿见过父王。”
小小孩童俯身作揖,行礼行得一丝不苟,丝毫没有在帝后面前的活泼放肆。
景王却仍旧不满意,冷声道:“璋儿一下学就回府苦读,你倒是玩得开心。”
郁欢不卑不亢,老老实实地回道:“回父王,二弟苦读,是因他字丑,被先生罚写大字了,孩儿的字是不丑的。”
景王:“……”
见亲爹脸色不好,小世子小心翼翼地又添了一句,“父王若是不信,我跟二弟当场比试给您看?”
景王:“……”
比试什么?让你打郁璋的脸,还是打我的脸?
“小小成绩便自鸣得意,轻视手足,不务正业,还整日跟蛮夷奴隶厮混。品行浮躁,难当大任,你给我回去好好思过!”
羞怒之下,他厉声呵斥,拂袖便走,却在三步之后被人喊住。
“父王。”
郁欢抿着嘴,待男人不耐回身,才正视着他,说:“顾寒已经不是蛮族奴隶了,他是我的伴读,是郁朝子民,皇祖母金口玉言,亲自认定的。”
说完,他从北丰抱着的锦盒里抽出一个小盒子,噔噔噔跑过去,塞到对方怀里,“给您买的镇纸,希望您能喜欢。”
送了礼,他也不等收礼人回应,拉着顾寒就跑掉了。
望着孩童跑得飞快的身影,老管家状似无意地笑道:“小世子还是亲近您的,人也伶俐孝顺,难怪皇后娘娘喜欢。”
景王顿了一瞬,踏上马车,哼道:“不祥之身,刑克六亲,伶俐又有何用。”
车帘盖下,马车缓缓离去,老管家叹了口气。
不过他也不知自己是叹世子命途多舛,明明投身皇家,却偏偏是那样一副身子,还是叹王爷冥顽不灵,明明帝后都接受了,还亲自封了口,他却坚信方士之言……
次日,陈老元帅奉旨入宫,教导皇孙们武艺。
郁欢穿着一身帅气的劲装,特意拉着顾寒到郁璋面前嘚瑟,“哼,陈老可比你舅舅厉害多了,阿寒跟着我,才不会被埋没!”
郁璋:“……”
郁璋现在很难受。
他苦练了一夜的字,写出来的字还是比原主这个六岁孩子丑很多。
现在命运还告诉他,男主跟他的伯乐提前结缘了,他投资男主,施恩结情的机会即将告吹。
这心情,哪里是糟糕二字能形容。
尤其,男主还表现得异常出彩,压根没给他搞小动作的时间。
别人扎马步,一炷香便累得受不了,娇气得直闹脾气,顾寒却能一直坚持,陈老不喊停,他便不吭声,也不动弹,哪怕自己累得口唇发白,摇摇欲坠。
别人学招式,来来回回好几遍,也只能记个大概,他却一遍就能上手,多练几遍,便能形神兼备。
别人学弓箭,拉几遍手臂便酸疼难耐,还连靶子都挨不着,他却在连射十箭后,正中靶心。
这样逆天的资质,充分验证了郁璋的话,也让陈老元帅如获至宝,没到半个月,便主动收了顾寒为关门弟子。
顾寒的身价水涨船高,郁欢简直比他本人还要高兴,一天天神采飞扬的,走到哪儿都要带着人。
这日,陈老却突然避开郁欢,找顾寒单独谈话。
“顾寒,你可愿认老夫为义父,随我入将军府?”
“入将军府?”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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